褚夢琳伸手抓著那張機票,沒什麼血色的下唇被她咬的泛白,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說:“我不能坐飛機,我暈機。”
這是變相的拒絕,也是她在做最後的掙紮。
王鳳麗當然明白她的意思,似乎早就料到她會來這招,伸手把被她捏的褶皺不堪的機票拿過來,重新從包裏麵拿了張豪華遊輪的票出來,笑道:“暈機沒關係,我這裏還幫你買了蘇菲亞公主號豪華郵輪的頭等艙。”
“你不暈船吧?”
褚夢琳沒回答。
王鳳麗這回終於滿意了,把遊輪票和兩百萬的銀行卡放在了床頭的櫃子上,順手拿走了她放在櫃子上的手機,站了起來:“等下會有人來接你,你好自為之。”
褚夢琳目送著王鳳麗離開,緊握的雙手,指甲陷進了掌心猶不自覺。
門口傳來爭執的聲音,任景鑠戴著帽子的臉在門前一閃而逝,她聽到走廊裏有人高喊了一聲‘那不是任景鑠嗎?’
然後便是各種尖叫唏噓一聲,看來是任景鑠被人發現了。
沒過多久門外喧囂的聲音便平息了下來,褚夢琳從床上下來,準備離開。
她的雙腳剛剛觸地,病房門一下子被人推開,抬頭看去,就看到那天跟王鳳麗一起造訪的中年女人,她今天穿了件粉色的連衣裙,頗有日暮西山還硬要裝嫩的嫌疑。
與她一起進來的是兩個五大三粗的男人。
“褚小姐,我們見過,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姓郭,是夫人的私人助理,夫人吩咐我送你去坐船。”
女人說話的語調算是客氣,她卻一點都聽不出尊重來。
女人話音剛落,隨她一起進來的兩個男人便過來一左一右的挾持住她,容不得她掙紮半分。
狐假虎威的郭助理走過去,把船票和銀行卡往她的包包裏一扔,手一揮。
她便身不由己的被挾持著往病房外麵走。
剛剛走到門邊,郭助理冷酷的聲音像幽幽的從身後傳來:“夫人說,褚小姐要是不配合,就讓人卸了她弟弟的兩條胳膊。”
褚夢琳背脊一僵,把到嘴邊的呼喊硬生生的吞回了肚子裏,王鳳麗那個惡毒的老巫婆居然斷了她所有的退路。
褚夢琳身不由己的被王鳳麗派來的人押上了車,朝隔壁城市的碼頭開去。
她不知道的是,在十多分鍾之前,有個身形和她差不多的女人穿著跟她一樣的衣服,扮作她的樣子把司聿安排在她身邊跟蹤的人引去了機場。
褚夢琳坐在車後座,被一左一右的兩大金剛夾在中間,一路顛簸下來,蒼白的臉色更差了。
她吐了一路,才算是熬到了隔壁城市的碼頭。
她無力的坐在碼頭上的海景咖啡廳裏,她的船還沒有到,天色漸漸黑了下來,海天相接的地方已經黑成了一條線,向她的方向綿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