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夢琳的手頓了下,還是接過來攤開給褚陌陌蓋在了身上,掖好毯子一角。
司聿把她溫柔的動作全程收入眼底,等她做好一切看過來,他才喝了一口水,正襟危坐開始進入正題。
褚夢琳很少看到他在自己麵前露出這麼正式的樣子來,她抬頭看了眼客廳牆上的掛鍾,時針已經走過了淩晨一點,正在一刻不停的向前走:“司先生,有什麼請直說。”
司聿還是不習慣她這種疏淡的態度,他們之間本來就隻是有些誤會而已,隻要說清楚就可以冰釋前嫌,褚夢琳偏偏要在他們中間畫上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
“琳兒,我知道我這段時間做的這些事情傷害了你,但是這麼做都是有原因的,傷害你,並不是我的本意”
褚夢琳不等他把話說完,就冷笑著打斷了他:“司聿,你不要跟我扯這個,我說過你和你母親都是一樣的,以保護之名,貫傷害之行。”
司聿心涼了半截,褚夢琳這麼說是完全不要聽他解釋的意思,這誤會還怎麼能夠解開。
他慌了:“琳兒,你聽我說。”
褚夢琳向後靠到柔軟的背上,看到司聿突然著急的語氣,心跟著柔軟了一分:“你說吧!”
司聿抬眼看她,卻不知道該如何說起,到底要怎麼說,才能引起她的共鳴。
談生意司聿向來都是擅長的,可是現在他麵對的是褚夢琳,他最在意的女人,隻要褚夢琳不相信他說的,不管他說什麼都是錯的,不管他做什麼也都是錯的。
兩人的過往在司聿的腦海裏走馬燈似的過了一圈,最後停在了褚陌陌的身上,他微微側頭憐愛的看了眼在沙發上熟睡的孩子,心裏有了計較。
“陌陌的事情,我沒有提前跟你說明,是事出有因,因為實在是沒有時間告訴你。這是我的不對,但是你要相信,我早就認定你們是我的家人,我沒有要從你身邊搶走陌陌的打算。”
聽到他說到這裏,褚夢琳深吸了一口氣,沒有說話,冷笑一聲作為回應。
這個高高在上的男人是在給她解釋嗎?既定的事實有什麼好解釋的。
她的褚陌陌已經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變成另一個叫司明睿的人。
“上個月的車禍。”知道褚夢琳不容易說服,司聿減緩了語調提到上次的車禍:“你記得嗎?”
司聿說到這裏,下意識的去看她的手,她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麵,左手掌心恰好蓋在右手背上麵,他什麼都沒有看到。
褚夢琳聽到他試探的問話,下意識收緊了受傷的右手,動作輕微可以忽略不計。
“忘不了!”
褚夢琳說的雲淡風輕。
她怎麼可能忘記,那次車禍讓她失去了比生命還要重要的右手。
她的右手估計這輩子也不能再作畫了。
“那次車禍是最嚴重的一次,在這之前我已經經曆過很多次的車禍了。”司聿盡量說的不那麼危言聳聽,也不說的雲淡風輕無關痛癢。
聽到他這麼說,褚夢琳一直呈現放空狀態的瞳孔,狠狠的收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