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動書頁的頻率是陌生的。
他還在考慮那是什麼的人的時候,那人已經放下手上的書,朝他的病床走了過來。
模糊中,他看到一個虛幻的人形。
那人在俯身看他:“你醒了?”
司至然的聲音衝擊著他的耳膜,低沉的聲音聽上去很平和,實際上卻壓抑著無上的怒火。
“父親?”
“司聿你真的是很好啊,為了一個女人居然把自己搞成這副要死不活的德行。”司至然居高臨下看著狼狽不堪的他:“肋骨斷裂,腦震蕩,還有什麼?”
司聿把頭微微偏向一邊,盡管他現在 看不清楚,他也不想看到他:“如果你是來幸災樂禍的,你可以走了。”
司至然震怒:“你這是什麼態度?”
司聿不想跟他爭辯誰對誰錯。
“如果不是我及時出現,你失去了司家家主的位置,你除了像喪家之犬一樣被人追著打,你以為你還能這麼愜意的躺在這裏嗎?”
“這麼說來我還該感謝你,我現在不良於行都是拜你所賜了。”
司聿負氣的說完就後悔了,其實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呢?司至然和他的父子關係從小就不是很好,現在不過是往更加不好的境地發展而已。
“本來我是想見見那個讓你連命都不要了的女人長什麼樣,沒想到我來卻沒見到人,我聽說她一醒來就離開了,看都沒有來看過你一眼。”
“那就是你豁出性命不要也要救的女人”
“她是什麼樣的人不用你來置喙。”司聿轉回頭:“既然你還在,家主的位置我還給你。以後我的事情你少管。”
司至然這次沒有接腔,隻是那麼看著自己這個已經三十多歲的兒子,轉眼就這麼大了,這脾氣怎麼還是跟十幾歲的中二少年一樣。
還以為這些年沒了他在身邊,他能長進一些。
沒想到他的用心良苦全都喂了狗,他不僅一點長進都沒有還為了個女人把自己弄成這副德行。
“你好好養傷。”
司至然盯著他默然看了半響,扔下這句話就離開了。
司聿聽著他遠去的腳步聲消失在門口,努力了半天眼前還是模糊一片。
醫生說他眼睛的情況是腦袋裏麵的淤血壓迫了視神經造成的,顱內的淤血化開了,他的眼睛自然就可以看到了。
一開始的時候司聿也是這麼認為的,隻是一個月過去了,他眼睛的情況一點改善都沒有。
秦朗得知了他的情況,把他弄回了國內治療。
褚夢琳如坐針氈的過了一個月,得知他住在普世醫院的療養院,立馬就趕了過去。
時近正午,司聿一個人坐在療養院的院子裏,冬日暖陽劈頭蓋臉照耀了他醫生,像是給他渡上了一層金光。
褚夢琳從來沒覺得這人這麼好看過。
她放輕了腳步走過去,走到十幾不遠的地方閉眼睡覺的人突然睜開了眼睛,側頭看過來:“誰在那裏?”
褚夢琳驚了一下,立馬閃身躲到了濃密的萬年青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