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問我為什麼蹲在路邊哭嗎?”現在顯然不是一個適合傾訴的好時機的,但是褚夢琳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她現在就想把那些壓在自己心裏邊那麼多年的陳年舊事都拿出來晾一晾。
她怕再不晾一晾,自己會支撐不住。
“你知道嗎?今天高城找我了。”褚夢琳哽咽了一下:“他跟我說,覃紅霞當年沒有拋棄我和夢龍。他說他六年前遇到覃紅霞的時候,她在一個黑煤窯裏麵幹活”
她說道這裏哽咽著說不下去。
司聿拍了拍她的手,起身坐到她的旁邊,褚夢琳肯跟他說這些,他的心裏是高興的。
“你說我那麼恨她,一恨就是那麼多年。高城說她生病了,是想我想的,他想我去看她。”
“我是想去的,可我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去見她。高城說她為了從黑煤窯裏麵出來,逃跑了六十多次,我”
哽咽著說到這裏,褚夢琳心裏壓抑的痛苦終於決了堤,眼淚再也不受控製的席卷而下。
司聿知道,現在說再多勸慰的話都是多餘,褚夢琳想要隻是一個宣泄的出口。
褚陌陌聽到媽媽的哭聲,小腦袋從房間門口探了進來,看到司聿和褚夢琳並排坐在一起,不是很理解的搖了搖頭,又把頭收了回去。
大人的世界真的讓他搞不懂。
褚夢琳哭了會兒,終於平靜了下來。
“對不起,我”
司聿擺擺手,示意她不要說:“覃女士肯定沒有怪過你,你去看她,她一定會高興的。”
“可是”褚夢琳想起之前對待覃紅霞的態度,心裏就很不是滋味。
“你要是怕她會怪你,明天我陪你去。”
“嗯!”
褚夢琳點點頭,沒有拒絕他的提議。
司聿的雖然沒有說什麼話來寬慰她,但是說明天要陪她去看覃紅霞的話,比什麼話都要管用。
她明明知道在她提出分手之後,還對他這麼依賴不好,可是他一對她好,她就不想朝泥潭外麵爬了。
褚夢琳調整好了心情出去把廚房收拾了,又去把被她臨時改成工作室的客房收拾出來給司聿住,剛剛收拾好,派出所就給她打來電話,問她認不認識一個司聿的人。
“有人在路上撿到了他的錢包,包裏有他的身份證和護照,麻煩你通知他過來取一下。”
褚夢琳答應了,又提司聿說了幾聲謝謝,對方便掛斷了電話。
司聿的手機肯定是找不回來,之前她打過他的電話,已經關機了。
司聿湊合著在客房睡了一晚上,早上起來的時候,他昨天被門撞到的背有點疼,他伸手摸了下,發現在靠近脊柱的地方腫了。
褚夢琳早起的時間比司聿起來的時間晚不多少,司聿聽到她出了房間,便過去翻出了她放在床頭櫃裏的跌打損傷酒。
脫了上衣,想趁著這個時間盡快把藥酒抹上,結果他剛剛把衣服脫下來,進了廚房的褚夢琳又去而複返,把站在她床前寬衣解帶的司聿抓個正著。
本來她是想生氣的,可是當她看到他後背山那條高高的腫起的時候,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在看到他笨拙的上藥姿勢,便什麼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