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氣了?”
裴夜寒走到舒寧身邊,低聲下氣地拉了拉她袖子。
四周的裴家下人見到這一幕,嚇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裴夜寒是誰,裴家的現任家主,掌控大半個帝都經濟命脈的男人,他手段狠辣,冷酷無情,平時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氣場強大到都沒人敢在他大聲喘一口氣。
可就是這樣一個高高在上,冷血無情,唯我獨尊的男人。此時對舒寧說話時竟有些小心翼翼的,似乎生怕她會不原諒自己一樣。
不隻是裴家的下人,就連裴老爺子,還有裴母都被裴夜寒的態度給嚇了一大跳。
裴夜寒從小脾氣就硬,不管遇上多大的難題,都從沒有求過誰,更不用說是向誰示弱了。
然而,接下來讓所有人更吃驚的事情發生了。
見舒寧沒理他,裴夜寒居然在舒寧麵前蹲下,握住她的手搖了搖,主動認錯道:“對不起,是我錯了,你就再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裴大家主認錯了!
他居然主動認錯了!
要知道在裴夜寒這裏,從來隻有別人的錯,他是永遠都不會出錯的!現在他居然主動說是自己錯了,眾人有種世界末日快要來了的感覺。
裴母實在忍不下去了,對裴老爺子說:“爸,你看看,夜寒可是裴家的家主,居然跟一個女人低頭,這傳出去成何體統!”
裴老爺子驚訝過後,捂著嘴輕咳兩聲,“咳咳~男人向女人低頭怎麼了?反正又不是外人,是自己的媳婦兒,要是真在自己媳婦麵前還要耀武揚威的講規矩,那才不成體統呢!”
裴母見裴老爺子完全站在舒寧那邊,人都快要氣炸了。
當初她嫁給裴夜寒的父親,完全是政治聯姻,雙方根本沒什麼感情,結婚生下裴夜寒後,夫妻倆就跟完成了任務一樣,一直都是在外麵各玩各的。
裴母從沒從裴父身上得到過愛情,裴父還總是對她頤指氣使的,總在她麵前擺出一副一家之主的樣子。
她自己沒從丈夫那裏得到足夠的尊重和愛,就見不得舒寧從自家兒子身上得到,這也是五年前她陷害舒寧,破壞他們的婚禮,將舒寧逼上絕路的原因。
結果沒想到舒寧非但沒死,反而五年後裴夜寒對舒寧更好了,裴母心裏嫉妒的簡直快要瘋了!
她看不下去了,走過去笑著在裴夜寒肩膀上拍了拍,“夜寒啊,你剛回來還沒吃晚飯吧?我讓廚房給你準備了晚餐,有什麼事等你吃完晚飯再說。”
誰知,裴夜寒沒看她,也沒有動,一雙黑眸固執地盯著舒寧,一副舒寧不原諒他,不跟他說話,他就永遠都不起來一樣。
裴母一下子就火了,音量頓時拔高了幾分,“夜寒,你可是裴家家主,怎麼能對一個女人低頭!”
“這是我跟我老婆之間的事情,媽我勸您還是不要插手了。”裴夜寒扭頭冷冷地看著裴母,目光中暗含警告。
五年前的事,雖說還有很多疑點沒有查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裴母沒少在中間為難舒寧。
她畢竟是他的母親,五年前的事,裴夜寒不準備再跟她計較,不過現在他絕對不允許再有人傷害舒寧一根手指頭。
裴母被裴夜寒冰冷的眼神嚇了一跳,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難以置信地看著裴夜寒,心髒撲通撲通直跳。
她從裴夜寒那一眼裏看出了殺氣,難道五年前她陷害舒寧的事,裴夜寒都知道了嗎?
裴母心慌意亂地站在一邊,搓著手指不說話了。
舒寧見裴夜寒風塵仆仆地趕過來,不但一直低三下四地跟她道歉,還警告了裴母,一顆心頓時軟了下來。
先前被關小黑屋時她還沒覺著什麼,這會見到了裴夜寒,卻突然覺著特別委屈,恨不得立刻撲到裴夜寒懷裏大哭一場。
但她又覺著自己就這樣原諒他,有些吃虧。
要不是這個臭男人瞞著自己那麼多事情,她也就不用被關在小黑屋裏一天一夜,更不用受那麼多的罪了!
“都怪你!”舒寧掄起兩隻小粉拳,委屈地敲打著裴夜寒的胸口,委屈地說,“要不是你,我就不用受那麼多的委屈了。”
周圍的人看到這一幕,下巴嚇得都快要掉到地上了。
舒寧這個女人真是太放肆了,就算裴爺再怎麼寵愛她,她也不能恃寵而驕地打裴爺。
要知道以前敢碰裴爺的人,現在墳頭上的草都長的比人還高了。
他們都在等著看舒寧悲慘的下場,誰知道裴夜寒非但沒有讓人將她丟出去,反而寵溺地說:“是我不好,全都是我的錯,隻要你能原諒我,想怎麼對我都可以。”
“這可是你說的,你可不能反悔。“舒寧說著,一雙杏眼看向周圍的人。
裴夜寒無奈地說:”我不會反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