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文修整個麵部表情都開始才抽搐起來,半天都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簡汐卻隻是平靜的坐在那裏,“爸爸,咱們之間,我從不是理虧的那一個,隻是感念於爸爸這些年來的養育之恩,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讓步退縮,可我這麼做,絕不是任人欺辱絕不還手的意思。”
“哈!好一個任人欺辱,簡汐,我養你這麼多年,最後到了你這裏卻成了欺辱嗎!”薄文修怒目圓睜,就連最基本的優雅都難以維持,身體往前傾著,握緊的拳頭撐在桌麵上,仿佛隨時會對她出手。
“若是說起這養育之恩,我記得六年前爸爸就同我說過,隻要我做完了那件事情,這些年來爸爸與我之間的父女恩情,也就算是兩清了,既然早已兩清,如今爸爸又怎能再拿這件事情來說事?”簡汐的目光並未有半分閃躲,事情弄到今天這一步,絕不是她所想,可薄文修步步緊逼,她不可能一退再退!
“你!”薄文修氣得說不出話來,不知道是太過憤怒,還是被簡汐說的啞口無言。
他沉默半分鍾,突然伸手將麵前簡汐準備的那份文件撕了個粉碎,然後將那些碎屑統統丟在了簡汐的麵前。
看著洋洋灑灑的紙屑紛飛,簡汐依舊麵無表情。
“這些真相在我的腦子裏頭,至於證據,我想我的身體就是最好的證據,爸爸,就算撕了這些也沒意義。”
“好!簡汐,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兒!時至今日,你竟拿當年那件事情來威脅我,你以為,謹彥知道了當年的真相就會原諒你的所作所為嗎!”薄文修難以維持自己的冷靜,像一隻被激怒發狂的野獸,赤紅的眸子死死的瞪著麵前的簡汐。
“爸爸誤會了,我和薄謹彥已經離婚,對他自然也沒有任何的期待,隻是這些真相若是讓薄謹彥知道了,恐怕爸爸和他之間最後的一點親情也會毀於一旦,博秀現在大半的勢力應該都掌握在薄謹彥的手中了吧?爸爸本該是安享晚年的時候,如果這個時候被爆出這樣的醜聞,那麼一生的所作所為,想必都會被這件事情所淹沒……”
“你給我閉嘴!”薄文修怒吼了一聲。
簡汐停頓了一會兒,讓他緩和了一下心情,這才繼續開口說道,“我不想跟爸爸鬧的,魚死網破,爸爸把那個新聞撤回,保證以後再不拿那件事情來威脅我,我竟然也會像從前一樣,永遠替爸爸保守這個秘密。”
“我這輩子最討厭被人威脅!”薄文修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道。
“那就試著接受一下吧,一生這麼長,總要嚐試一些接受不了的事情,當初答應爸爸的時候,我的內心不也是很煎熬的嗎?”
“好,成交!”薄文修僵直的脖子,似乎很艱難的說出了這三個字。
“那就多謝爸爸了。”簡汐禮貌的衝他點了點頭,然後便起身離開了包廂。
直到回到自己的車上,簡汐繃得緊緊的情緒,這才一下子崩潰了。
這是她第一次,第一次如此強硬麵對薄文修。
從前她從未想過,有一天她會和薄家鬧到這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