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青雲隻覺眼前冷光一閃，隨後那冰冷的寒氣從指間往上蔓延，緊接著整條手臂都麻了，涼了半邊身子，額上的汗珠豆大般往下滴落。
在他麵前的女子是白家的二小姐嗎？為何這手段如此駭人？
“王秀才，可以好好談下去嗎？”白玥瑤明眸含笑，溫柔婉約，與她方才的舉止完全不在一個基調上。
王青雲的臉色已然嚇得青白一片，早已忘了要下車的心思了，動作遲緩地重新坐了下來，那隻僵硬的手也收了回去：“二小姐想要談什麼？”
“今晚的事情，王秀才可否告知一下來龍去脈？”白玥瑤麵色不變，依舊含著淡淡的笑容，聲音好聽而輕柔。
王青雲低垂著腦袋，滿是躑躅之色在臉上交織：“琴表妹將學生介紹給白大人認識，正相談甚歡……”
“看來王秀才尚未識明自己的處境。”白玥瑤輕聲打斷了王秀才的話，手裏把玩著那把刀鞘，慢悠悠道，“王秀才身為一介書生，卻在一夜之間豪賭，並且輸了個底朝天，王秀才便不曾懷疑過其中的原因？”
王青雲一怔，猛然想到了什麼，抬頭瞪著白玥瑤，不可置信道：“是你派人害的我？為何，我與你素不相識，你為何要找人害我？”
“這其中原因，自然是我的事情了，王秀才不必多問。”白玥瑤道，“若是我猜的不錯，今夜之事，是有人在背後為你們主導，並且引來白夫人，對不對？”
王青雲的眼睛裏染上了一層詫色，隨即冷笑：“果不其然，那人說的一點都不錯。二小姐故意將掌財之權交給了表妹，再引誘我欠下巨額債務。我在京城無親無故，能求助的自然隻有表妹了。二小姐放下長線，本想釣大魚，卻不曾想被人識破了計劃。”
“雖說計劃有變，但王秀才的巨額欠債卻是貨真價實的。”白玥瑤微微挑眉，眸中的光彩璀璨耀目，“王秀才可別指望琴姨娘能幫你，如今我的計劃被人破壞，自然不會再讓琴姨娘掌管府中中饋。”
“那怕是由不得二小姐吧！”王青雲不以為然地一笑，“經過今夜一事，想必白大人對令堂更是厭棄。而二小姐馬上便要嫁人了，還如何管這娘家的……”
“這封是丞相府的推薦信，翰林院侍詔，從九品。”白玥瑤拿起桌子上的一卷信軸，上麵用蠟油封著，蓋上了專屬於丞相府的印鑒。
在來此處之前，她先是去了一趟丞相府，找到了花容，讓他在她的信軸上蓋了這麼一個章。
雖說是一個芝麻官，可在王秀才的眼睛裏，卻已經十分難得了，要知道他和琴姨娘合計的隻是白府的管家之位。
王青雲的話堵在了嗓子眼，在看到那封信的時候，眼睛立刻亮了起來，那種溢於言表的激動，幾乎噴薄而出：“二小姐什麼意思？”
“這兩樣東西，換一個真相，如何？”白玥瑤將推薦信與欠條放在了一處。
“真相？什麼真相？”王青雲愣了愣。
“你與琴姨娘的真正關係，以及琴姨娘的打算。”白玥瑤緩緩道。
王青雲聞言，迷失的心智找了回來，立即搖頭道：“二小姐當我是傻子嗎？我若是按照二小姐的意思做了，那我豈還有命去做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