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道：“在菊秋的口中有一顆白玉牙，內藏毒藥，用刑之下脫落，便讓她有機可乘了。”
“玉牙確實難以檢查出來。”白玥瑤抿唇，思緒反複。
菊秋這條線算是斷了，花子柒是自己想不開尋死的，並無直接凶手，再怎麼查也不會有結果了。
即便知曉花子柒在生前見過了秦華映，也根本無法證明花子柒的死與其有關。
白玥瑤忽然有些難受。在這個皇權至上的時代，想要真相，往往更難，否則容昀也不會不明不白死了這麼多年了。
“你在想什麼？”秦霄感受到身邊人低落的情緒，不禁道，“我知道你為花子柒不值，可現在……”
“長公主是你的姐姐，或許我不該讓你兩難。”白玥瑤突然道。
秦霄一怔，腳步倏地停住：“此言何意？莫非你是認為我會偏袒秦華映？還是說菊秋是我派人故意弄死的？”
“我沒這個意思……算了，當我沒說。”白玥瑤搖頭，想要解釋，卻見秦霄的眼底閃現幾分薄怒與失望，便也懶得再多言了。
“原來本王在你心中竟然是這樣的人。”秦霄嘴角扯起一抹諷刺的笑意，“來人，送王妃回府。”
說完，秦霄提步離開，將白玥瑤一個人丟在了大街上。
秦霄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人海中。
擎王府的馬車來到了白玥瑤的身側，雷三從車上下來，朝白玥瑤施了一禮，道：“王妃，請上車，屬下送您回府。”
白玥瑤立在原地沒動彈，視線在人流中徘徊。
秦霄這家夥是屬書本的吧，翻臉那麼快，也太沒意思了。
她好像隻是說了一句本分話，根本沒有責怪或者別的意思。好吧她承認，她的話還是容易讓人有歧義的，可這也不至於讓他丟下她吧。
他會生氣，她就不會嗎？
“我隨便走走，你們離遠點。”白玥瑤的心情也變得不好了，繼續提步朝前走著。
可才走了兩三米，白玥瑤便發現了不對勁。
街上的行人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大概一分鍾不到，在她的目擊之處內，再也看不到行人了。
一眼望去，隻有一個個生意攤子。
白玥瑤有點奇怪，這時，一旁的雷三道：“主上吩咐，清街較為安全，王妃可隨意逛街。”
白玥瑤一愣，涼涼地笑了。安全倒是保障了，可還有什麼樂趣呢？
此時的她不知是該感動秦霄對她的在意，還是該感歎皇權的強大。
不過是上位者的一句話，這一整條熱鬧的街道便成了空巷，天子腳下的那份繁華生機，仿佛不曾存在過。
“不逛了。”白玥瑤的心情隨著眼前的光景，幾乎跌到了穀底，準備上馬車回府。
“擎王妃？”
突然傳來一道溫潤悠揚的聲音，從上方而來，直入白玥瑤的耳中，一下子讓她聽出了這把聲音的主人。
白玥瑤停住腳步，朝著聲源看去，隻見前麵一家字畫店的二樓窗戶處，白色身影朝著她輕輕地揮手。
白玥瑤的目光在字畫店招牌上看了看，“高山流水”四個大字入眼，除了讓人捉摸不透的寓意，似乎並無特殊之處。
荀齊麵帶淺笑，進了屋內，隨後很快便從字畫店走了出來，來到白玥瑤的麵前，彎腰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