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的通傳聲響起,文嬤嬤道:“丞相大人定然是為了長公主的事情來的。”
黎太後眉頭緊皺,道:“你出去看一下吧,哀家就不見了。”
“是。”文嬤嬤自然明白黎太後的意思,躬身退了出去。
黎太後重新跪在佛前,誦經聲再起。
事到如今,她隻能如此選擇了。華兒的使命已經完成,如今如果能鏟除擎王府的血脈,也算是她為皇帝做的最後一件事了。而且她根本不是什麼長公主,而是花旭升的親生女兒,也就是花容同父異母的長姐。
如果華兒死在秦霄的手裏,花旭升一定會徹底倒向皇帝,並且還會阻止花容與秦霄來往。
而白玥瑤的死,在一定程度上,花容也是有責任的。所以她相信,秦霄與花容,也再不會如以前那般親近。
很快,文嬤嬤走了進來,對黎太後道:“太後,丞相大人回去了。不過陛下來了,此時正在殿中等著您。”
黎太後敲木魚的手一頓,眉頭緊皺,伸出手,讓文嬤嬤扶著起身。
皇帝來做什麼,她倒是有點不確定,難道也是為了給華兒求情的?
黎太後調整了一番情緒,便走出了佛堂,滿臉的傷感與疲憊,讓她看著好似又老了幾分。
“兒臣拜見母後,問母後安。”秦灝施禮,隨後便上前扶著黎太後的胳膊。
“皇帝這麼晚了來壽安宮,是有什麼事情嗎?”黎太後開門見山道,緩緩入座。
秦灝站在一旁,屏退了所有的宮人,然後正色看著黎太後,道:“還請母後賜解藥。”
“哀家聽不懂皇帝在說什麼。”黎太後神色不動。
秦灝眉頭緊皺,沉吟一瞬,道:“朕已經知道了,無惡門門主是母後的人,無名毒更是無惡門的鎮門之毒。擎王妃身中此毒,而今連皇姐也中了此毒,還請母後賜解藥,救她們。”
黎太後緩緩抬頭,滿是不解地看著秦灝:“皇帝是為了華兒而來,還是擎王妃?”
“皆不是。”秦灝慢慢地搖了搖頭,“朕是為了朕的皇位。”
黎太後一愣,更是疑惑了。
秦灝沉默一下,道:“擎王其實早就回京了,這兩日一直在暗中調查先帝駕崩之事。母後與兒臣對他雖有幾分養育恩情,可這些年隨著我們對他的算計,已經消失殆盡了。此番擎王妃若是死了,必會逼急了他,屆時朕與母後的位置,也將是岌岌可危,失去或是早晚之事。”
黎太後聞言,沒接話,隻是沉下了臉。
秦灝所言,她是不太清楚的,但她絲毫不懷疑他的話。
秦霄幼年喪母,早年間雖然養在她的膝下,但啟蒙後便獨自住了宮殿,那孤僻的性子也因此而形成。
而近兩年來,由於先帝對秦霄愈發器重,她與秦灝感受到了不可或缺的危機,自然少不了對秦霄的算計。最後的結果,也是如他們所願,秦灝順利繼位。
可秦霄竟然在偷偷地調查先帝之死?難道他真的能查出什麼?
“母後,白玥瑤隻是一個小角色,她翻不起什麼大風大浪。”秦灝見黎太後在猶豫,便上前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