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玥瑤在這樣的目光下，心頭微涼，輕輕去握他的手，卻見他故意躲開了，當下蹙眉：“秦霄，我說的這些，是否中肯，又是否有可能發生，我相信你心中很清楚。”
“本王自問能應付一切。”秦霄冷硬著嗓音，忽而抓住她的手，“我隻問你，為何不能對我有點信心？”
“我對王爺一直很有信心，不然也不會選擇嫁到擎王府。”
秦霄冷哼一聲，瞥了一眼她的肚子：“是麼，若非陰差陽錯，懷了本王的孩子，你會籌謀嫁給本王？”
“秦霄，你說這話就沒意思了啊，我都是為了你好。”白玥瑤的臉色也冷了些許，聲音提高幾分。
秦霄輕笑了兩聲，一把撒開她的手，不以為然道：“為了本王？我看都是為了你自己吧！其實你的心從未變過，丈夫是誰，對你來說，並不重要。”
白玥瑤臉色幽沉：“你什麼意思？”
秦霄冷眸中藏著諷刺，話語刻薄低冷：“那好，既然把話說開了，本王也無需顧忌什麼了。本王且問你，從始至終，在你的心裏，將本王當做什麼？你可曾真正將我當成你的丈夫？當成那個陪你度過餘生的人？”
白玥瑤一愣，話語頓在喉嚨處。
從最一開始，秦霄在她的心裏隻是一棵能為她遮風擋雨的大樹，是她的保護傘。如果要說的更難聽一些，無異於是她的一枚棋子。
可隨著朝夕相處，她對他的感情，已然不再是那麼純粹了。她在步步為營的過程中，也逐漸迷失了自己的初心。
她對這棵大樹、這把保護傘、這枚棋子，有了感情。
而這種感情，是她一直控製，卻又無法克製的存在。
白玥瑤的沉默，落在秦霄的眼裏，演變成了一種默認，讓他涼到了心底深處。
“說不出來了吧！”秦霄口氣冷淡，滿眼痛色，“不如由本王幫你來說。其實從頭到尾，本王不過是你手裏的一枚棋子罷了，或者是你登上至高地位的階梯，因為在你的心裏，一直都是權位更為重要！”
白玥瑤沒接話，就這麼淡淡地看著他。
原來在他的心裏，是這麼看她的？
“當初嫁給秦修翰，目的不正是如此嗎？奈何造化弄人，那日雨夜去了望月樓的人是本王。”秦霄的語氣沒有起伏，“其實你一早便知曉孩子不是秦修翰的了，所以才一直沒有告訴秦修翰，可惜大婚當日被人攪了局。”
“王爺真是會猜，若是我一早知道，為何不打掉這個孩子？”白玥瑤強自鎮定，暗暗吸了一口氣。
“因為你想借著孩子坐穩皇子妃之位，再以皇長孫的優勢，一舉為秦修翰拿下太子之位。”秦霄的聲音裏帶著一種說不出的痛色。
白玥瑤笑了，輕輕地拍了拍手：“王爺的想象力可真是好，邏輯通順，動機完整。”
“你承認了？”秦霄的手背在身後，漸漸握緊。
“原來的我，的確是如此打算的。”白玥瑤點頭。原主確實是這麼打算的，但原主一心以為這孩子就是秦修翰的。所以這樣的打算，並不過分吧？
“哈哈！”秦霄諷刺大笑，胸中隱怒驟深，“所以現在，你承認對本王隻有利用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