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灝自然也看到了秦爾惠的反應,當即壓著聲音,麵露不悅之色:“惠兒,你要做什麼?還不快退下。”
秦爾惠卻好似根本沒聽見,踉蹌著走向荀齊,眼神迷離。
荀齊安坐在位置上,指間端著一杯白水,在秦爾惠靠近到正前方,這才放下杯子,緩緩起身,朝著秦爾惠優雅一禮。
“荀太孫,爾惠敬你一杯。”秦爾惠端著酒盞,笑吟吟道,“荀太孫不可以茶代酒哦,爾惠知道在得仙樓的時候,荀太孫與小皇叔可是大醉一場了呢!”
荀齊一愣,俊逸的眉宇浮現些許遲疑之色。奈何眾目睽睽,他必須給秦爾惠這個麵子。
“齊雖不善飲酒,但公主盛情難卻,齊自當陪飲一杯。”荀齊端起手邊的酒盞,作禮道,“齊先幹為敬!”
話落,衣袖掩麵,一飲而盡。
秦爾惠滿意地笑了,拿起案上的酒壺,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上次在迎賓府,是爾惠失禮了,在此,爾惠給荀太孫致歉,給荀太孫陪個不是。”
荀齊搖頭,抬起了眸子,溫和地看著她:“端惠公主,齊從未將那件事放在心上,公主無需如此。”
秦爾惠一聽荀齊說沒有把那天的事情放在心上,頓時覺得心痛,端著酒杯的手,也不由用力幾分,固執地仰頭飲盡。
荀齊抿唇不語,隻得再陪飲一杯。
秦爾惠扯起一絲笑意,又給自己倒滿了酒。
“端惠公主今晚怎麼了?是受什麼刺激了嗎?”
“這你都不知道啊?我們這位公主啊,一心傾慕荀太孫,而今荀太孫要回國了,怕是再見無期了。”
“原來是傷心所致,借酒消愁啊!”
席間,有官員竊竊私語,卻依然傳到了秦灝的耳朵裏。
上位的秦灝覺得臉上有點掛不住,眉頭緊皺,對一旁的侍女命令道:“還杵著做什麼?還不快將公主扶下去!”
“是是。”侍女聞言,立即上前去攙扶秦爾惠。
“別碰我!”秦爾惠一把推開了侍女,然後抓住荀齊的胳膊,不顧場合,借著酒力問道,“荀齊,我到底哪裏配不上你?你要如此傷我的心?”
荀齊輕輕地拂開了秦爾惠的手,退後一步,拱手道:“公主厚愛,齊自問不配。公主才貌卓絕,身份尊貴,萬不可因齊而損壞了名譽,還請公主自珍自重。”
“別跟我說這些場麵話!”秦爾惠腳下踉蹌,聲音拔高,“上次在迎賓府,你說心有所屬,不能接受我。那我且問你,你的心有所屬,是否也在今晚的宴會之中?”
此問落地,眾人的眼神瞬間變了,紛紛將殿中的女子都掃了一眼。
尤其是那些尚未出閣的公主,即便隔著一扇屏風,也能感受到了她們緋紅的臉頰與加速的心跳。
荀齊的沉默,讓眾人意識到秦華映的話並非是空穴來風的醉話,目光裏添上幾分期待。
白玥瑤表麵雖然淡定而坐,可內心卻是略有不安了。
若是昨日未曾見過荀齊,今晚遇到這種狀況,她或許還能本著一顆八卦看戲的心態。可現在,她有點慌了。
白玥瑤的視線在白芷堇的身上轉了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