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陛下!”花容朗聲笑道,在搬來的凳子上坐了下來,朝著秦霄與白玥瑤擠了一下眼睛。
秦修翰依舊跪在殿中央,一臉頹然,從未有過的挫敗感席卷著他的心,卻也加深了他心底的恨意與權欲。
明明身為太子,卻還是這般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仿佛隨時都有可能被人拉下來似的。
他不敢想象,如果真的做上十幾年太子,他會被折磨成什麼樣。
所以一旦有機會得到那個位置,他絕不會猶豫!
齊公公領著白芷堇來到了禦書房。
“兒媳芷堇拜見父皇,父皇萬歲無疆。”白芷堇麵色如常淡然,行到殿中央,目不斜視地行禮,仿佛看不到身邊跪著的丈夫。
秦灝麵對白芷堇,態度明顯好了很多。他收斂怒容,淡淡地道:“太子妃起來吧。”
白芷堇盈盈起身,視線低垂著,不等秦灝詢問,便開口道:“父皇,兒媳聽說您要廢了太子,不知是何原因?”
“這……”秦灝麵露猶豫之色,有些不確定白芷堇對那天晚上的事情是否知情。如果白芷堇不知道,那麼不就是等於把南秦的內部消息告訴了赫國嗎?
秦修翰抬起頭,看出秦灝的顧慮,便道:“堇兒都知道,兒臣相信她,對她沒有隱瞞之事。”
“既然如此,朕也無需顧慮了。”秦灝正了正神色,掩去一切難堪複雜的情緒,看著白芷堇道,“太子策劃擎王妃失蹤一事,挑撥朕與擎王的關係,難道不該被廢嗎?”
“父皇,可有證據?”白芷堇麵色自若,抬起頭直視著上位的秦灝。
秦灝一揮手,揉了揉眉心,看向花容:“花學士,便由你來敘述給太子妃聽吧。”
“是。”花容應聲,起身離了位置,走到白芷堇的麵前,淡淡問道,“那夜踐行宴後,太子妃在何處?”
白芷堇轉頭,對上花容的目光:“自然是回了東宮,那時已經深夜,本宮怎會在外逗留?”
花容點頭,繼續問道:“有人說那天夜裏,流年帶著東宮的令牌去了敬事房,還給張全送了一個人。”
白芷堇搖頭,淡定道:“那天夜裏,流年一直伺候著本宮,從未離開過,也不可能去什麼敬事房。花學士,凡事要講證據。”
花容涼涼地笑了,指了指禦桌上的紅耳環,道:“這是那夜前往敬事房之人遺落下來的,而這種耳環,隻有太子妃與公主有。”
白芷堇的視線看向那半副耳環,容色依舊淺淡如水:“本宮的紅寶石耳環不知在何時丟了,東宮的侍女皆在作證。”
花容正要說話,隻聽白芷堇又道:“僅僅憑著一隻耳環,便認定是本宮與太子所為嗎?方才花學士說了,是流年去的敬事房,那麼她又何來的這隻耳環呢?這可是陛下禦賜之物,本宮自然是不會賞賜給下人的。”
白芷堇說著,不冷不熱的目光看了白玥瑤一眼。
白芷堇的意思很簡單,如果這耳環是那個指使者無意掉落的,那麼去敬事房的人便不會是流年。
可如果不是流年,那個人卻又有東宮的物品,便更加確定這是有人刻意栽贓給東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