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兒所言極是。”秦灝連連點頭,“可若是真到了交戰這一步,我朝該派何人出征?擎王嗎?”
秦灝的這句話,帶著試探之意,他倒要看看這些人是否都站在秦霄那一邊。
梁杜聞言,走上前來,一臉嚴肅道:“回陛下,擎王乃我朝戰王,自然無需親自出馬。屆時,微臣願領軍出征,定然將赫軍阻於陽南關外!”
“有威虎將軍在,朕自然放心。”秦灝緩緩點頭,看了眼外麵的天色,“天色也不早了,諸位愛卿便回吧。今日所議,乃是軍機,萬不可對外透露。”
“臣等遵旨。”眾人行禮,“臣等告退。”
“大皇子留下來。”秦灝忽然補充道。
眾人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秦修哲,然後壓著心頭的茫然,依次退了出去。
禦書房隻剩下了秦灝和秦修哲,氣氛也逐漸變得微妙起來,仿佛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不知父皇留下兒臣,還有什麼吩咐呢?”秦修哲微微躬著身子,謹慎問道。
秦灝見秦修哲如此拘謹,反倒是和善地笑了起來:“哲兒今日所言,十分令朕欣慰,著實令朕意外。”
秦修哲不自然地笑道:“多謝父皇誇獎,兒臣還年輕,要學的地方還有很多。”
“好,那以後便多跟在朕的身邊吧。”秦灝笑著點頭。
秦修哲一臉謙遜,心中隻覺得父皇留下他應該還有別的事,可父皇一直不說,他也不好再追問。
秦灝慢悠悠地飲了一杯茶,這才重新啟動了話題。
“哲兒覺得太子最近的作為如何?”
秦修哲一愣,完全沒想到秦灝會突然問出這樣的話題,當即有點不知如何回答了。
腦海裏回蕩起惠兒的交代,秦修哲開口道:“太子乃我南秦儲君,是父皇親封的,自然是德品俱佳。而且前一段時間太子監朝,政務處理得極好,群臣有目共睹,無不讚賞。不僅如此,百姓對太子的威德也極其愛戴,口碑甚好……”
秦修哲將秦修翰一通誇,可越是誇到後麵,上位的秦灝臉色卻愈發難看,於是秦修哲便漸漸降低了聲音,最後閉上嘴巴。
“太子為人謹慎,謀略也尚可,可偏偏就是太重心機。不提他了。”秦灝一臉不滿,歎了口氣,“哲兒,你本是嫡長子,這儲君之位,該是你的才對。你可怨朕?”
秦修哲大駭,立刻跪了下來:“兒臣不敢。父皇千萬不可這麼說,兒臣自知能力並非治國之才,從未想過此事。”
“朕若是有意易儲,哲兒,你可敢想此位?”秦灝認真地看向秦修哲,似乎並無試探與說笑的意思。
秦修哲跪在地上,低著頭,心中思忖著回答的思路。
雖然惠兒千叮萬囑,讓他謹慎回答父皇的每一個問題,可是這樣真的太累了,他實在是堅持不下去了。
“父皇,其實兒臣並不想當這個太子,可兒臣知道,在兒臣的身上積聚了太多的希望,他們都是真心守護幫助我的人,兒臣不想讓他們失望。所以哪怕是為了他們,兒臣也要爭一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