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堇下意識地咽了口唾沫，她從未見過白玥瑤這般模樣，竟然讓她平白生出幾分膽寒之意。
“我來擎王府，宮裏的人都知道，你若是敢對我做出什麼，太子與陛下，定不會放過你！”
“我會怕他們？”白玥瑤容色不變，“殺你，隻需一個理由罷了。太子妃謀害擎王妃，被侍衛一舉擊殺，這個理由如何？”
白芷堇強自鎮定，掩飾住心頭的慌懼：“擎王妃怕是想的太簡單了，陛下可早就看擎王不順眼了，此時擎王不在京城，對付擎王妃，便是手到擒來之事。”
白玥瑤聞言笑了，好似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太子妃一向眼明心亮，洞悉時局，怎能看不清此時的情況呢？而今正是因為擎王在外征戰，皇帝才不會動我。”
白芷堇臉上的表情隨著白玥瑤的這句話，一點點凝結，轉而便有了崩塌之勢。
她自然很清楚白玥瑤所言，而今看在擎王手握重兵的份上，秦灝是絕不會妄動白玥瑤的。
那次雨夜的一切還曆曆在目，秦灝可是清楚地感受到擎王那已然暴露的不臣之心。
若是動了白玥瑤，擎王重兵在握，秦灝的皇位便會岌岌可危。
秦灝擅長隱忍，絕不會為了一個兒媳婦，而去開罪擎王的。
更何況這個兒媳婦，還是赫國的頤華郡主。
白玥瑤瞧著白芷堇眼底的自信一點點崩塌，便知她已然想清楚了一切。
“也罷，你到底想怎麼樣？”
白玥瑤眸光冷凜，緊繃著唇角，並未急著回答白芷堇的話，就這麼淺淺淡淡地看著她。
白玥瑤越是不予做聲，白芷堇的心裏便愈發沒底，她甚至有一種被人淩遲的煎熬感。
“就算她們是我派人殺了，可白玥瑤你別忘了，她們都是因你而死，你才是那個最該死的人！”白芷堇的聲音不自覺拔高，以此來掩飾自己的心虛。
“我不會殺你，至少不會在此時此刻此地殺你。”白玥瑤幽聲道，“你走吧。”
白芷堇一愣，有點沒反應過來：“你要放我走？”
“秦霄在外征戰，我不會給他添麻煩。況且你我之間的恩怨，已不是一朝一夕能解決的。”白玥瑤道，起身準備離開。
“那莫大哥呢？你把他怎麼樣了？”白芷堇一把抓住從麵前經過的白玥瑤，盯住她指上的指環。
白玥瑤止步，麵上覆著一層涼霜：“莫樓主現在很好，他誌不在此，也不想再卷入這些是是非非。至於這指環，是他心甘情願給我的，不然以他的武功，誰能硬搶不成？”
“不可能。”白芷堇搖頭，“莫大哥不可能將樓主令給你，他對我忠心耿耿，絕不會背叛……”
“太子妃未免太過於自信了吧！”白玥瑤一口打斷了白芷堇的話，甩開她的手，“莫樓主真正效忠的，從頭至尾隻有荀諾公主一人。而你，不過是因為是她的女兒罷了。”
白芷堇一怔，腳步不由自主退了一步。
“莫樓主雖文武驚世，但心在江湖，習慣了隨心所欲，不願受拘束，不然以他之才，早已入朝位列三公。”白玥瑤涼涼地道，“可是你呢？為了一己之私，將他卷入這些風波之中，可曾為他考慮過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