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宮前,秦灝便與陸太醫知會過,一會兒讓他通過給花容看診,來確定花容是否為他人假扮。
從陸太醫的回答來看,花容的身份有待進一步的確定。
秦灝聽懂了陸太醫的暗示,臉上的表情嚴肅幾分,淡淡道:“朝堂離不開花愛卿,還望花愛卿配合一下太醫的治療。”
“陛下今日帶著禁衛軍來我花家,當真隻是為了探病嗎?”男子突然開口,奪下了話題的主動權。
男子神色從容中帶著些許嘲諷,那一係列的表情,與花容有八九成相像。
他說出這句話後,花澤與花子依一塊蹙了眉,滿心擔憂,卻也不敢置喙半句。
“既然花愛卿將話挑明了,朕也就不拐彎抹角了。”秦灝冷然道,“有人向朕彈劾,稱每日上朝的花愛卿是假的,真正的花容早已離開了京城。”
“我是假的?”男子的笑容裏充滿了諷刺,擺出一副故作鎮定的樣子,“陛下這是偏聽了何人的挑撥?將他喊出來,微臣可與他當麵對質。”
“這……”秦灝的目光看向秦修翰。
秦修翰見秦灝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再瞧一眼花澤母子緊張的表情,便更加確定了。
於是,秦修翰上前一步,對上花容的目光:“是本太子。”
男子一愣,眨了眨眼睛,露出幾分詫異的色彩:“太子殿下的懷疑……未免過於天方夜譚了吧,臣怎麼可能是假的?你若是不信,可以問臣的家人。”
花子依見狀,立即急切道:“陛下,太子殿下,這些日子舍弟一直忙於朝事,往返於家與朝堂,怎會是假的?他若是假的,絕不會瞞得過我們。”
“花大小姐有所不知啊,這世上有一種易容術,能以假亂真。即便是最親近之人,也分辨不出對方是真是假。”秦修翰解釋道。
“看來太子今日是篤定我是冒充的了。”男子不解,“可我為何要找人冒充自己?”
“因為真正的花容已然帶著擎王妃離開了京城。”秦修翰道。
男子麵色一沉:“太子殿下質疑臣,臣無話可說。這擎王妃好端端在王府安胎,你如此誹謗,將擎王府的顏麵置於何地?擎王若是歸來,太子殿下打算如何解釋?”
眼前人的氣場,讓秦修翰有一種心慌的感覺,心底無端生出一絲自疑,但轉念又被他壓下。
這個人太像花容了,不管是說話還是神態,都是那麼的相像。
可若是不像,花容又怎麼敢讓他冒充?畢竟此事一旦敗露,便是抄家滅門的死罪。
思及此,秦修翰容色堅定。
“陸太醫就在這裏,是否為易容,讓陸太醫檢查一番即可。”秦修翰冷道,“若的確是易容,花家便犯了欺君之罪!這禁衛軍,自然就派上了用場。”
秦修翰的這番話落地,便是徹底與花家撕破了臉。
秦灝看著眼前二人的怒目對視,出聲緩和道:“朕自然是信任花愛卿的,可如今朝野上下議論紛紛,總得為花家正名不是?”
“陛下若是有旨,臣自然遵從。”男子的目光斜了眼秦修翰,“可微臣若是未曾欺君,那太子殿下又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