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人微微頷首,臉上並無什麼表情,淡淡道:“施主客氣了,貧僧身為出家人,自不會見死不救。”
白玥瑤淡淡一笑:“不知大師法號?”
“貧僧法號明遠。”明遠的視線並不與白玥瑤接觸,淡聲回道。
“明遠大師?”白玥瑤目光一深,隻覺得這個名字十分熟悉,好似在哪裏聽過。
明遠抬頭看了她一眼,點頭示意了一下,並未多做解釋。
白玥瑤凝著眉頭,仔細回憶著腦子裏的印象,在心裏不斷重複著這個名字。
白玥瑤的腦中忽然一道精光閃過,想到了什麼,立即問道:“明遠大師前一段時間是否去過南秦京城?”
明遠略微詫異了一下,隨後坦然道:“不錯,貧僧遊曆四海,前些日子的確去過南秦京城。”
白玥瑤沒有立即接話,就這麼麵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的明遠。
她記得之前聽花顏說過,花旭升和秦華映之所以出現在五岸山,便是為的求見落腳在金安寺的明遠大師,然後請大師給秦華映治病。
如今看來,這個明遠大師,便是之前在金安寺的那個人。
那時聽說的時候,便覺得這個明遠大師未必是偶然的,今日再見,恐怕未必是巧合。
白玥瑤眼中的色彩從感激到疑惑,再到此刻的懷疑,輾轉多變,毫不掩飾。
“不知大師是如何找到我的?”白玥瑤直接問道。
明遠並無掩飾的意思,對上白玥瑤的目光,坦然道:“施主聰慧,沿路撒下了熒光粉。夜色十分清晰,貧僧順著熒光粉,自然便找到了施主。”
白玥瑤聞言蹙眉。
其實她的身上一直隨身攜帶著熒光粉,為的就是在必要時候給風四他們留下一些記號什麼的。
當時是迷穀,她意識到危機後,便在取信號彈的時候,順帶將腰裏的熒光粉打開了。
即便她被秦修翰打暈了,也不會影響熒光粉的撒落。
她之所以一直想辦法跟秦修翰拖延時間,便是想著給風四等人爭取時間。
因為熒光粉隻在夜裏可見,第一個夜晚沒能等到救援,想來是風四等人還沒有發現,所以她隻能寄希望於第二個夜晚了。
隻是萬萬沒想到,等來的竟然是一個陌生人。
“所以大師去過迷穀了?”白玥瑤眯了眯眸子,看向明遠的目光也失去了最初的純粹。
“正是。”明遠歎道,“貧僧得知迷穀發生了一場伏擊戰,便特意趕過去了。奈何去時已晚,隻有滿地的血流成河。貧僧救下幾個幸存的士兵,又在一些灌木從處發現了熒光粉。順著熒光粉而來,便尋到了施主。”
明遠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真誠,似乎並未言謊。
火光下,白玥瑤看著近距離的明遠,目光微深,好似在他的眉宇神態之間看到了另一個人的影子。
明遠大師看上去三四十歲,五官俊朗,可見年輕時也是一個俊逸倜儻的少年。
尤其是他的舉止氣度,白玥瑤看出了一種無法掩飾的貴氣。
“大師與荀齊,是什麼關係?”白玥瑤單刀直入,絲毫不給明遠逃避的機會,直麵問出了心頭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