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裏的開朝,百官早早便入宮等候,人人精神抖擻,新年新氣象。
然而百官等來的並非是皇帝,而是手握著聖旨的擎王。
擎王與丞相一同入朝,宣讀皇帝的聖旨。
群臣聽完,詫異不已,紛紛交頭接耳,議論起來。
“陛下竟然真的病了,之前我等入宮麵聖的時候,看來已經病倒了,可胡大人為何不直言呢?”
“不知,或許陛下這病不便為外人道吧。”
胡延立在一旁,自然聽到了同僚之間的質疑,但他並不在意,他在意的隻是未來的南秦,將何去何從。
胡延的目光朝著禦史台那邊看了一眼。
一個年紀較年輕的官員站了出來,朝著上位的秦霄拱手一禮,恭敬道:“敢問擎王,陛下生的是什麼病?禦醫怎麼說?”
說話的是新上任的侍禦史李圳,是胡延提拔上來的,曾經也是在吏部當差的。
秦霄的目光看向李圳,似乎並無開口的意思。
花容麵無表情,淡淡道:“其實陛下龍體早就有所不適了,隻因那時戰事吃緊,朝中政務繁多,陛下擔心影響前方軍心,便一直隱忍不發,強撐著。直到前方捷報傳回,陛下這才鬆下心神,故而一病不起。”
花容歎了口氣:“諸位大人也知道,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陛下這病實乃勞累所致,日積月累,一旦倒下,自然嚴重。”
眾臣聞言,紛紛頷首,嗟歎一聲,感慨陛下憂國憂民之心。
“諸位大人,我等讓陛下累極病倒,難道不是我等的失職嗎?”花容話頭一轉,將皇帝病倒的責任推給了眾臣。
眾臣一愣,見花容這麼說,自然也不敢推卸責任。
“臣等失職,是臣等的責任。”
花容見眾臣這般模樣,唇角勾起一抹滿意的弧度:“如今戰事初平,南秦也安定下來,陛下總算可以安心休養了。朝中事務,陛下已然交給擎王執政,諸位大人難道有什麼異議嗎?”
眾臣愣住,看了眼神色冷漠的秦霄,又對視幾眼,誰也沒有強出頭的意思。
“不敢,臣等謹遵陛下聖旨,陛下萬歲!”
擎王此戰不僅大敗敵軍,更是活捉了赫國的太子,這等奇功,注定要流傳於南秦青史之上。
而且別說現在戰功赫赫的擎王,即便是以前的擎王,他們也不敢提出半個“不”字。
早朝就這麼散去了,眾臣離開皇宮,但胡延卻是領著其子胡謙銘朝著後宮而去。
父子倆走在宮道上,目不斜視。
“銘兒,你覺得陛下會答應立兩位皇子嗎?”胡延看向旁邊的胡謙銘,心裏有些沒底。
自從上次跟胡紫霜聊過以後,他就一直在等皇帝立儲的消息,可到現在也沒有半點動靜。
胡謙銘微微蹙眉,沉吟道:“若陛下鐵了心不想讓兩個皇子走這一條路,妹妹的勸說怕是無用。”
“那怎麼辦?”胡延老眉緊皺,“咱們胡家好不容易出了一個皇後,還生下了兩個嫡皇子,難道就這麼無聲消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