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玥瑤看著胡紫霜一臉的真誠,便問道:“不知皇後可還記得我兒子樂樂得天花之事?”
話題跳轉得太快,胡紫霜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當即愣住了。
“自然記得,小世子身染天花,小皇叔和小皇嬸都急壞了。”胡紫霜道。
“樂樂好端端的,為何從坤央宮回去,便感染了天花呢?”
胡紫霜見白玥瑤這麼問,立即站了起來,一臉無辜道:“小皇嬸是在懷疑霜兒嗎?霜兒怎會加害小世子?更何況霜兒也是為人母,霜兒的兩個孩子與小世子也是一般大小,怎會忍心?”
“我若是懷疑你,又豈會留到今日才問你?”白玥瑤起身扶住胡紫霜的手臂,“你先坐下,聽我慢慢說。”
胡紫霜點了點頭,重新入座。
“其實那時宮裏也有人染上了天花,不知皇後可有耳聞?”白玥瑤問道。
胡紫霜順著白玥瑤的話努力回想,想起蒹葭曾經對她提過的事情,眼中神采微微改變,可依舊不懂白玥瑤的意思。
“卻有聽聞,那個得天花的似乎是冷宮的宮女。”
“是一個名叫阿珂的宮女,這個宮女起初並非是在冷宮,而是在病發前讓人貶到冷宮的。”
胡紫霜依舊一臉茫然,顯然對這個宮女很是陌生,不解地看向白玥瑤:“小皇嬸究竟想說什麼?”
白玥瑤見她似乎真的毫不知情,便也不再試探了。
“阿珂原本是浣衣司當差,因冒犯皇後,被打入了冷宮,當夜在冷宮裏病發的。”白玥瑤道。
胡紫霜聽聞到這裏,瞬間想起了幾個月前的事情。
“我有些印象了,我記得那時有一個宮女將我的鳳袍洗壞了,是蒹葭去處罰的,原來將那個宮女打入了冷宮。”
蒹葭身為後宮的掌事宮女,對於那些低微部門的小宮女,是具有責罰處置權力的,甚至不需要上報。
“阿珂被打入冷宮後,蒹葭命人將她的衣物全部燒毀,她的屋子到現在也還空置著,無人居住。”白玥瑤語帶提醒,“那時的阿珂,尚未病發。”
“小皇嬸此言何意?莫非是指蒹葭具有未卜先知之能?”胡紫霜皺起了眉。
“樂樂康複後,我便派人細查了一番,的確查到一些端倪。聽阿珂的好友說,阿珂根本沒有弄壞過鳳袍,當時被處置時,大呼冤枉。如果阿珂真是冤枉的,那麼皇後的鳳袍會是誰弄壞的?”
胡紫霜抿了抿唇:“我的鳳袍一直是蒹葭在打理,每次都是蒹葭親自領著宮女送去浣衣司,從不會假手於人。可蒹葭為何要弄壞我的鳳袍?”
“因為她要滅口,更要確保天花不會蔓延開。”
胡紫霜的臉色不禁發沉幾分,搖頭,幾乎不敢相信白玥瑤的話。
於是,白玥瑤便將所知所查全部擺在了胡紫霜的麵前,其中包括阿珂的目的。
當初,蒹葭發現阿珂的複仇之心,暗中利用挑唆,讓其將天花之症染在了孩童玩物上。
蒹葭順利完成任務後,遂起了殺人滅口之心,便自己挑斷鳳袍金絲,以此為借口,將阿珂打入冷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