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紫霜心中猛地一沉,忽然也覺得無措了。
一邊是她病重的丈夫,而另一邊,卻是生她養她的父親,她該如何抉擇?
胡謙銘見胡紫霜不知所措,便繼續出言相激:“我的傻妹妹,你到現在還看不出來嗎?所有的一切都是擎王安排的一場戲啊!”
“戲?”胡紫霜茫然地看向胡謙銘。
“現在結果出來了,滿朝文武隻有父親能救陛下,如果父親拒絕,那麼胡家便會被扣上不忠不義之名。若父親答應了,但結果依然救不了陛下,甚至陛下因此而……擎王轉頭便會發難,父親逃不掉的便是弑君之名!”
胡謙銘的聲音逐漸揚高,每一個字都好似一把鋼刀,狠狠地紮在了胡紫霜的心上。
胡紫霜雙腿無力,不禁倒退一步,踉蹌著坐在了椅子上。
若是哥哥說的沒錯,那麼擺在她麵前的便是父親和丈夫的抉擇,或許結果真的是一無所有。
忽然想到白玥瑤的話,胡紫霜好似看到了什麼希望:“小皇嬸說,這個輸血不會危及性命的,父親他不會……”
胡謙銘一臉急切地打斷道:“你為何總要相信外人的話?我和父親會害你嗎?”
胡紫霜心頭一顫,後麵的話硬生生噎了回去,心亂如麻。
“胡大人考慮好了嗎?明遠大師還在等著你呢!”花容的聲音從殿外傳來,冷冰冰的,帶著點急切的意味。
可這樣的聲音落在胡延耳裏,好似一道催命符,讓他頭皮發麻。
胡延坐著沒動,臉色微微發白,手指在顫抖,有些不知如何答話。
花容的手裏拿著一張紙,放在胡延父子麵前:“想好了就簽了吧。”
胡延和胡謙銘一塊看向那張紙,竟然是一道生死狀。
“花丞相,這是?”胡延遲疑著問道。
“哦,雖然明遠大師說應該不會有性命危險,可凡事總有個萬一吧。簽了生死狀,萬一治療之時出了人命,說明一切皆為自願,朝堂會給撫恤銀的。”花容笑了笑,又補充道,“另外花某本人也會另外出些撫恤銀,以表慰問。”
胡延一聽這話,頭上的青筋直跳。
花容的目光看向胡延,皺了皺眉:“胡大人這是怎麼了?很為難嗎?”
“花丞相,並非是家父為難,而是家父年紀大了,實在是有心無力啊!”胡謙銘趕緊拱手道。
“看來並非是胡大人鐵了心見死不救。既如此,本官也不好強人所難,畢竟胡大人的年紀確實不小了。”花容無奈而又遺憾地搖了搖頭。
胡延聞言,大鬆一口氣,身子也不禁放鬆下來。
“不知大公子平日可練武?身子如何?”花容轉而看向胡謙銘。
胡謙銘一愣,有些茫然地點了點頭:“倒也習武,隻是功夫一般,強身健體罷了。”
“那就太好了!”花容朗聲道,“明遠大師說了,胡大人若是身子不便,其子也是可以的,父子血型一般都是一樣的。”
胡謙銘一聽,腦袋瞬間懵了。
“小胡大人還愣著做什麼,快簽吧。”花容指了指那張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