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點剛過,咖啡館還沒正式開門。
厲晉遠推開門,把林甘藍扛了進去,還沒到早高峰,短短一段路,沒什麼行人。
但林甘藍的臉早就燒成了一塊紅碳,揮舞雙拳,對他又捶又打,嘴裏還罵著“色情狂”“流氓”一類的字眼。
驚得咖啡館的店員說話都結巴了:“我們……還沒開門呢。”
厲晉遠沒搭理,徑直把她丟進了柔軟的卡座。
他凝眸,居高臨下俯視她,嘴角微微揚起愉悅的弧度,堅硬的五官柔和了些,似笑非笑。
林甘藍瞪圓了眼睛,她生了一雙黑白分明的杏眼,無論什麼時候似乎都泛著盈盈的水光。瞪他的時候,也不例外。
唔,像極了一隻炸毛的小奶貓。
他不由自主伸出手,想揉一揉她毛絨絨的頭頂,被她負氣躲開了。
她心裏正氣惱,沒好氣:“動手動腳,像什麼話?”
剛才打了他一路,他沒半點反應,反倒是自己的手臂酸疼了。林甘藍橫他一眼,氣呼呼地揉著胳膊。
卻不知,這一幕落在厲晉遠眼裏,分外可愛嬌俏。
他一點沒生氣,反而俯下身,在她光潔的額頭輕輕印上一吻。
林甘藍整個人都僵硬了。
這個吻很輕,很柔,像是一片羽毛落上去。她的額上還散落了幾根碎發,被他的薄唇一觸,摩擦著額頭,隱隱有些癢。
她握緊了拳頭,越發克製不住體內的洪荒之力,想一拳揍花那張冷峻的麵容。
說好的冰山男呢?
其實是個嗜好強吻、熱愛扛沙包的猥瑣色情狂!
咖啡館店員站在一旁,完全被忽視了,被迫吃了一口狗糧,無力地又重複了一遍:“先生,小姐,我們還沒開門,請你們晚點再來好嗎?”
哇咧,有人在場?那剛剛豈不是……
原本就燒的臉頰持續升溫,林甘藍的身體響起了高溫警報,好像在四十度的酷暑曬了一整天太陽,腦袋也發脹。
此時此刻,她隻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不用管他們,上幾杯水就行了。”
她還沒緩過勁來,咖啡館的門被推開,喬野和富二代走進來。
富二代似乎是這兒的常客,熟稔地招呼一聲,店員居然真的走了。
喬野懶洋洋地晃過去,清脆地拍了拍掌,打趣道:“喲,阿遠,看不出你還挺純情的嘛,玩吻額頭這一套?不錯,師傅我心有安慰。”
在泡妞這一項,他一向自詡是厲晉遠的師傅,給他當了個良好的榜樣。隻是厲晉遠常待在軍隊那種“和尚廟”,少有的休假時候也過著清心寡欲的生活,讓他檢測不了徒弟的成果。
誰料到,今兒居然誤打誤撞了。
他原本是不打算追出來的,在酒吧蹦躂了一個通宵,他還有點精神不濟了,打算找個酒店湊合一宿,免得回家麵對老爺子的查崗。但富二代不樂意,纏著他出來送一程,想借他和厲晉遠打好關係。
他想著富二代這回也算幫了忙,就給了麵子下樓來,剛出電梯就聽見林甘藍在門口打電話。
喬野心眼多,沒立刻上來,跟了幾分鍾,果然有所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