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射擊練習場,林甘藍還有點發懵。
“這……就是你說的補償?”
“嗯,我看過你的槍法,實在太爛了,說出去,會毀了我的名聲。”厲晉遠一臉痛心疾首。
他塞給林甘藍一把槍,麵色嚴肅:“來,先擺姿勢。”
法醫不需要佩槍,這是林甘藍第二次接觸這玩意,頭一次是在訓練室裏,囫圇吞棗地試了試,後坐力震得她虎口發疼。
厲晉遠身上的清冽氣息傳來,淡淡的,若有似無地縈繞在周圍,林甘藍沒來由有點緊張,渾身繃得筆直,兩手緊緊握住槍。
厲晉遠碰碰她的肩:“別那麼緊張,放輕鬆。”
他的身體靠上去,認真糾正她的手勢,指導各個手指擺放到該在的位置,說話的熱氣緩緩噴在她的耳後,熱乎乎的。
從後麵看過去,林甘藍幾乎被擁在他的懷裏。
林甘藍麵色羞赧,稍微抬起頭,入目就是他的側顏。線條挺秀的鼻梁,往上是狹長的雙眸,一片沉沉的黑。
認真起來的他,有種不自知的帥氣,和偶像劇裏的小鮮肉不同,帥到了骨子裏。
察覺她的心不在焉,厲晉遠揚起大手,輕輕落下,拍了拍她的腦袋:“想什麼?好好練習。”
林甘藍甩了甩腦袋,把亂七八糟的想法扔出腦海,定了心神,隻想眼前的事。她擺正姿勢,更顯得腰肢纖細,柔中帶剛,英氣勃發。
她俏皮地眨眨眼:“我這個姿勢,對不對?”
厲晉遠忽然凝住了。
——
厲晉遠原本懷了幾分戲弄的心思,故意貼近她,手把手地教導槍法。
誰知,真上了手,他工作狂的一麵就占了上風,全身心撲在了教導上,那點戲弄心思,早拋去了九霄雲外。
待林甘藍學了個七八成,擺出個標準的開槍姿勢,他才意識到,不知不覺間,兩人居然貼得這麼近了。
他一低頭,薄唇若有似無地從她鎖骨處擦過,涼薄的唇上似乎還殘留了一絲溫暖。視線仿佛毒蛇般,不由自主往下遊移,楊柳似的腰肢輕擺,兩條腿修長而筆直,他抿了抿唇,莫名有些幹澀。
“砰!”
一聲槍響,消弭了所有旖旎。
瞧著靶子出現一個孔洞,盡管沒落在靶心上,林甘藍也十分高興,反身摟著厲晉遠的脖頸,興奮得又蹦又跳:“我的曆史第一槍啊!”
上次,她一槍都沒挨上靶子,這回總算一雪前恥了。
厲晉遠一下子紅了臉,她的鼻尖幾乎貼著自己的下頷,蹦跳的時候還時不時磨蹭一下自己身上……
對男人來說,簡直是一種煎熬。
幸好,林甘藍很快察覺了周遭的旖旎氛圍,慌忙推開他,垂頭羞赧道:“謝謝你。”
厲晉遠有些熱,揚手扇了扇,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毫無波瀾:“你這槍法,還是爛,等你什麼時候能練到飛刀的一半,才算堪堪及格。”
林甘藍念了四年醫科,當初為了培養手感,連睡覺的時候都隨時握著一把手術刀,才有了今天的神準。
她不急,功夫不負有心人,她堅信會有練好槍法的那一天。
林甘藍回身,比劃了一下靶心,再度瞄準。
子彈出膛,八環。
林甘藍甩了甩手,還沒習慣槍支的後坐力,笑眯眯地看著他:“你腰間不也有一把槍,剛剛還戳著我了,拿出來比劃一下?”
上午的一對一,她還有點不服氣,剛學會正確的開槍姿勢,就開始了挑釁。
孰料,厲晉遠居然一聲不吭地推開她,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