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著那個芭比娃娃,好像抱住了燙手山芋,雙手幾乎被灼傷。
肩上被輕輕一拍,她回頭,眼前一張放大的臉。
古典的杏眼,小巧挺秀的鼻子,櫻桃似的紅唇,清麗的瓜子臉……分明是林甘藍。
祝芷月的臉色刷地慘白,尖叫的同時扔掉了手裏的芭比娃娃,倉皇往楚霏身後躲:“見鬼了!”
林甘藍身手矯健,一把撈住芭比娃娃,笑意盈盈:“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祝大小姐做虧心事了?”
額間的冷汗都下來了,祝芷月抬手抹了一把,結結巴巴辯解:“沒……沒有的事兒,我怎麼會做虧心事……”
她打量林甘藍,身上套了一件迷彩服,高高紮了馬尾,眉目清冽,毫無倦容,一點兒也不像被迷暈的樣子。
若不是昨晚她親眼看見小宋迷暈了,肯定會以為小宋玩忽職守,沒有按她的話去做。
到底是怎麼回事?
“接著,拿好了你的同伴。”最後兩個字,林甘藍加重了語調,意有所指。
祝芷月下意識重新抱住了芭比娃娃,望著林甘藍深深的笑容,心髒微顫——她知道了!
看見林甘藍平安無事歸來,李綿綿長長地舒了口氣,沒想那麼多,笑嘻嘻地問:“你昨晚去哪兒了?我擔心了一晚上,就怕你出事。”
“我在射擊訓練場,練習到深夜就懶得回來了,找了張椅子趴了會兒。”
李綿綿不解:“晚了,照樣也能回宿舍啊,咱們又沒設門禁。”
林甘藍撫了撫她的發頂,笑了笑,餘光卻橫了祝芷月一眼:“傻瓜,太晚了不安全,我怕被人暗算。”
說罷,她拉上楚霏,三人一塊兒朝食堂走去:“別想了,去吃早餐吧。”
走在路上,李綿綿還在琢磨,集訓基地雖然不至於十步一崗,也比外頭守衛森嚴多了,怎麼不安全?
——
祝芷月渾渾噩噩走進食堂,還在苦苦思索到底哪個環節出了問題,生生被人撞了一下,香菇雞肉粥淋了她一身。
她還沒開口,對方先罵上了:“出門不帶眼睛?明明看見通道就這麼窄一點兒,還拿著個破娃娃擋路,真以為這路是你們家開的?”
祝芷月這才發現,她手裏還捏著那個身穿迷彩破衣服的芭比娃娃,氣呼呼衝到食堂衛生間,把芭比娃娃狠狠扔進了垃圾桶。
她還不解氣,狠狠踹了垃圾桶一腳,沒想到看似薄薄的垃圾桶,竟然是鐵皮鑄成。這一腳踹上去,垃圾桶毫發無傷,她反而抱著腳趾頭疼得齜牙咧嘴。
“喲,祝大小姐在這兒練習演喜劇?”
祝芷月一抬頭,真是冤家路窄,居然在衛生間遇到了林甘藍。
林甘藍自顧自俯身洗手,端詳著鏡子裏的自己,淡淡開口:“祝大小姐的演技,我是見識過的,十分佩服。早上剛出宿舍樓時,那副驚恐的表情,嘖嘖,真是演的太逼真了,我差點都信了,以為自己還身在垃圾桶裏。”
她果然知道自己是幕後黑手了!
祝芷月心髒漏跳了一拍,問出了苦苦思索的問題:“你怎麼化險為夷?”
鏡子裏的她撩了撩頭發,語氣輕飄飄:“我有貴人相助。”
她回頭,眼眸彎成了月牙:“那位貴人,你也認識。”
祝芷月低聲驚呼:“是晉遠哥哥?”
林甘藍點頭,經過她身邊時,俯身在她耳畔簡短地說了句什麼,飄然而去,留下驚愕的她呆在原地。
林甘藍說:“野狼戰隊和厲晉遠身邊的位置,我都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