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他,還是任何一個戰友,都不敢以命相拚,萬一真中了飛刀,那就不是出局而已,有可能丟命了!
瞥見他們回頭,林甘藍緩緩鬆口氣,她謹記厲晉遠的囑咐,隻可把他們逼退,不能傷人。若這次不是演習,她的飛刀早命中大痣哥了!
這一役,在厲晉遠的帶領下,野狼大獲全勝!
大痣哥也沒逃掉,回身沒兩分鍾,就被厲晉遠一槍擊中,出局!
——
還沒到正午時分,熊啟榮已經爬上山,抬頭就能望見山頂了。
他暗道,自己的好運氣終於來了,一路暢通無阻,肯定比厲晉遠那一隊更早抵達。
一想到厲晉遠,熊啟榮就滿肚子怨氣。
明明兩人什麼條件都差不多,甚至同一時間進入部隊,但他總被厲晉遠壓一頭,忍不住生出幾分“既生瑜,何生亮”的感慨!
五年前厲家出事,仿佛一出蝴蝶效應,間接影響了兩年後的野狼戰隊解體,他才有了機會組建戰熊,和厲晉遠回到了同一起跑線,繼續競爭!
初秋的陽光烈烈,曬得他微微閉眼,攥緊了拳頭,連腳步都沉重了幾分。
他不會永遠是輸家!
這一回,他不止要贏,還要贏得漂漂亮亮!
“隊長,山頂至少有六人,兩人一組,兩組交替守在山頂兩側,另一組隨機巡邏。”前去偵察的文斌回來稟報。
“嘁,就六個人,咱們一窩蜂上去,把他娘的一鍋端了!”熊乾坤最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把胸脯拍得震天響,粗獷的嗓音驚飛了幾隻鳥雀。
熊啟榮橫他一眼:“閉嘴!”
然後看向文斌:“把具體情況再說一說。”
這座山呈三角形,他們和野狼各自從最寬的南北兩端上山,山頂是一片平地,隻南北兩個入口,其他地方全被尖利鋒銳的灌木叢覆蓋,壓根走不動。山頂建了一座小屋子,高牆圍起來,裏麵的情況完全不可知,四周視野極佳,可謂是“一覽眾山小”。
實在是一個易守難攻的寶地!
熊啟榮撚了撚手指,多年的經驗告訴他,絕對沒這麼簡單!
“小叔……不,隊長,你還考慮什麼?就那麼幾個人,咱們一起上,嫩死丫的!等咱們救了人質凱旋而歸,嘿嘿,野狼那幫人說不定還沒到達山頂呢!”熊乾坤急不可耐地催促。
他是熊啟榮的侄子,平時在基地裏注意避諱,一向都稱呼他為“隊長”,這會兒一著急,就脫口而出了。
熊啟榮知道他是個急性子,越發覺得不靠譜,分析道:“明知有兩支特種兵小隊搶奪人質,他們不可能隻留六人看守,況且咱們對屋子裏的情況一概不知……”
文斌垂頭:“他們看守實在太嚴密,再加上屋子周邊是一圈高牆,我實在打探不到。”
熊乾坤腦回路簡單,大喇喇一揮手:“這會兒還沒看見野狼的人冒頭,肯定被半路攔截了,所以大本營才沒剩下幾個人,正好給咱們機會了。”
他一說,文斌忽然開口:“對了,我差點忘記還有個怪現象,巡邏的那一隊不僅往南邊走得比較勤,而且還進過南邊的林子,好像試圖接應,但我蹲了好一會兒,也沒見其他人從林子裏出來。”
熊乾坤大掌拍上他的肩,文斌偏瘦,差點壓了個趔趄:“隊長你看,我猜得沒錯吧?肯定是大部隊派去攔截了野狼,咱們趁此機會趕緊上吧!拖延下去,野狼的人就該到了!”
熊啟榮目光陰鷙:“或許他們沒機會到山頂?”
盡管心裏存了一絲不安,但他最終還是被熊乾坤的三言兩語說動了,目光炯炯看向山頂:“全體,進攻!”
他們直接跳出來,想打對方一個猝不及防,誰知山頂的六人防守小組訓練有素,遭遇強攻集火,立刻有秩序地退回高牆後。
眼看占了上風,熊啟榮內心激蕩,振臂一呼:“兄弟們,上!”
熊乾坤衝在最前頭,剛接近高牆,突然冒出一陣火光,耳邊是源源不斷的槍聲。
他雖然壯實如熊,反應挺靈敏,一個騰躍躲進了附近的大樹後,雖然關鍵部位沒中槍,但腹部泛起一陣劇痛,疼得他臉色都白了。
解開作訓服,低頭一看,腹部中槍,特製的子彈射在柔軟的腹部,不至於造成致命傷,卻也破了皮,再加上剛才在地上匍匐了一段,傷口隔了一層衣服在地上摩擦,這會兒已經血流如注了。
他半倚著樹幹喘粗氣,剛才那猛烈的炮火絕不是六個人能製造出來的,屋子裏一定還有更多的人!
他們,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