猥瑣男跌倒在地,定睛一看,手腕被攥得通紅,四個指印赫然清晰。
他看了看厲晉遠,一句話沒說,忽然拔腿就跑。
“剛才沒傷到你吧?”厲晉遠上上下下把她打量了個遍。
“沒有,壓根沒給他碰到我的機會。”林甘藍笑了笑,視線越過厲晉遠肩頭,看見一身黑裙的女人走進永宜酒店大廳,便拉了拉厲晉遠:“走吧,我想回房。”
厲晉遠應一聲,將房卡遞給她。
1504,雙人床標間。
厲晉遠拎著行李箱走在前頭,她刻意落在後麵,路過服務台隨便找借口問了一句,稍稍耽擱點時間,正好讓蘇棠瞧見了她。
同蘇棠擦肩而過時,順口將“1504”這個數字報出。
厲晉遠在前頭招呼:“藍藍,快些。”
她應一聲,揚起一抹燦爛笑容,隱隱發虛。
——
放完行李,兩人下樓吃飯。
經過大堂,她一眼就看見了之前那個猥瑣男,倚在門邊抽煙,酒店保安正上前交涉。
那猥瑣男似乎脾氣不太好,一臉凶巴巴,瞧見她和厲晉遠走出電梯間,忽然一丟煙屁股,大步流星迎了上來。
“先生、小姐,剛才真對不起,是我不懂事!”猥瑣男擠出諂媚的笑,主動伸手想去捉林甘藍的手。
厲晉遠眼疾手快,一把撩開。
兩個男人相觸的瞬間,厲晉遠似乎變了變臉色,深深地看了猥瑣男一眼,薄唇緊抿,竟然連訓斥都忘了。
猥瑣男很快退開,方才還如春風般和煦地道歉,片刻間卻換了副臉孔,冷哼一聲:“嗬,給你道歉還擺架子!嘁,誰稀罕!”
然後大步走向服務台,聲音洪亮震天響:“服務員,開間房。”
他似乎很不滿意服務員的接待,又抽出一支煙:“我就要這間,1608!一路發!”
保安搖了搖頭,頭疼地上前交涉:“先生,大堂裏不能吸煙!”
“靠,老子出錢住酒店,連吸煙都管?”話這麼說,猥瑣男還是點燃了手間的香煙,用力敲了敲服務台:“快點給我辦完入住手續,我就去外頭抽煙了!”
服務員是個年輕小姑娘,麵皮薄兒,幾乎快哭出來,隻得撇下排隊的其他人,先給他辦入住手續,聲音都帶了哭腔:“先生,請出示您的身份證。”
林甘藍覺得奇怪,永宜酒店是樂河市本地一家五星級酒店,雖然比不上一線城市的價格,以男人的著裝來看,實在不像是住得起的樣子。
她不由多看了幾眼。
不過很快就釋然了,俗話說,人不可貌相,或許猥瑣男深藏不露呢。
她收回目光,往前走了兩步發現厲晉遠還愣在原地,扯了扯他的衣袖:“想什麼呢?”
厲晉遠似乎有心事,恍然驚醒,匆匆道一句“去一趟洗手間”,風也似地不見了。
林甘藍隻當人有三急,沒放在心上。
等了好一會兒,厲晉遠才回來,找了個港式茶餐廳,兩人隨便吃了個套飯。
期間男人一直話不多,林甘藍也心虛,氣氛有些凝滯。
——
林甘藍累了一日,沒成想,洗過澡一會兒就睡著了。
一覺睡到半夜,喉嚨似火燒。
她扭開台燈,撐起身子喝水,一轉頭,卻發現另一張床上空空如也。
她下意識看向鬧鍾,淩晨三點。
這個時間,厲晉遠會去哪裏?
衛生間,沒有;陽台,也沒有。
一絲不祥的預感陡然升起,林甘藍連忙翻出手機,給他撥個電話。
電話通了,空床枕頭下方卻傳出清亮的手機鈴聲——他壓根沒把手機帶在身上。
林甘藍睡意迷蒙,靠在床頭等他,低聲自言自語:“這麼晚了,他上哪兒去?沒聽他提過,樂河市還有可以深夜擼串的朋友啊!”
她沒等多久,厲晉遠就回來了。
一身睡衣,眉清目明。
厲晉遠吻了吻她的額頭,輕聲細語:“睡不著,我出去散步了。你快些睡吧,明兒一早咱們就走。”
睡意侵襲,林甘藍抱著他的手臂蹭了蹭,聲音軟糯:“這麼快就走?趁著跟政委請過假,咱們多待會兒不行麼?”
男人的聲音低沉:“不行啊,下次再玩吧。”
林甘藍怏怏不樂地“哦”一聲,心裏卻盤算著怎麼才能擠出時間和蘇棠碰一麵!
她想著想著,不知不覺睡去。
翌日清晨,厲晉遠一早將她喚醒,兩人同去餐廳吃早餐。
卻見服務台人頭攢動。
她上前打聽。
服務員嚇得花容失色:“酒店背後……找到一包屍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