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蘇元一驚。
厲晉遠點頭:“的確不是,雖然身形相似,但……你看他的鞋底。”
蘇元循聲往昏迷小醜的鞋底瞧了瞧:“沒什麼異樣……咦,他的鞋底好像磨損不均勻,半邊鞋底厚半邊鞋底薄。”
厲晉遠:“這個小醜一定有外八字走路的習慣,才導致鞋底磨損不均勻。但白蘭度神父假扮的小醜走路,卻沒有外八字。”
“走路是一個人的長期習慣,非刻意狀態下,很難改變。”
蘇元撓了撓頭:“怎麼出來了兩個小醜……”
林甘藍眸光一閃:“除了小醜,雜物間還有沒有其他發現?他的道具箱子呢?”
小醜一般都會自帶道具箱子,自理化妝和準備魔術遊戲等。
但蘇元搖了搖頭:“經過商場工作人員證實,雜物間內除了這個小醜,其他都是商場的東西。”
林甘藍可以斷定,這位才是真正的小醜,白蘭度神父應該是迷暈了他,搶了他的道具箱子,然後化妝成他……甚至白蘭度神父自帶小醜服飾,借此接近這位真正的小醜。
“那商場內的監控呢?”
她一開口,厲晉遠就明白了她的用意,試圖找出白蘭度神父的蹤跡。
但蘇元繼續搖頭:“同事反饋了消息,商場的監控係統遭到黑客入侵,黑屏了一整個小時。”
也就是說,從白蘭度神父進入商場到離開,絲毫沒留下痕跡。
厲晉遠低著頭,商場的燈光明明滅滅,投影在他的側臉,更顯冷峻:“這件事,有兩個疑點。”
“一,他怎麼知道我們會從這兒經過?”
“二,既要迷暈小醜,進行假扮,還要入侵商場的監控係統,他會不會太忙了?”
林甘藍眉頭擰起,圓潤的杏眼閃過一絲冷意:“你是說,他有同夥,而且是個知道我們行蹤的同夥?”
——
厲晉遠拗不過,在林甘藍的陪同下去了醫院檢查。
胳膊和小腿有點皮外傷,擦兩天藥就好了,對厲晉遠來說,不過幾點毛毛雨。
“走啦,別擔心。”厲晉遠伸手去拉,卻被林甘藍不動神色閃開。
他麵色訕訕,伸出去的手不好意思收回,索性往上移,假裝是想摸摸鼻尖。
兩人剛走到醫院大廳,忽見有個年輕小夥子抱一束小白菊正東張西望。
林甘藍譏誚一聲:“醫院這種地方,抱小白菊來?腦子進水了吧。”
她話音剛落,就聽那小夥子扯開了嗓子喊:“厲晉遠?哪個是厲晉遠?”
大廳嘈雜,但小夥子抱著白菊花,頗為顯眼,再加上一陣大吼,吸引了不少打量的目光。
厲晉遠快步邁過去,額間隱現青筋,冷冰冰丟出兩個字:“我是。”
“你就是厲晉遠先生?”
“對,我是。”他有些不耐煩,剛死裏逃生,在醫院裏又碰見一大束白菊花,饒他是個不信鬼神的唯物主義者也覺晦氣。
“有人給您送花。”說著,小夥子笑容可掬把大一捧白菊花往他懷裏送。
林甘藍趕上去,越過男人冷硬的肩線,瞥見他從花束裏抽出一張紙片,入目空白,隻右下角有個潦草的簽名。
她費勁拚了一下,似乎是Bro。
白蘭度……
幾乎同時,厲晉遠抬頭去追送花的小夥子,一隻手箍牢他的肩,語氣急切而冷厲:“這花,誰讓你送來的?”
小夥子嚇一跳,結結巴巴:“我……開花店的,剛剛有個小醜過來定了這束花,讓我立馬送到這兒來。”
“我本來也不想接這樁生意,上醫院送小白菊,還得自個兒找收花的人,但……他給的錢多,我就應了。”
小夥子絮絮叨叨,小心翼翼打探:“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他心裏暗罵自個兒,真是見錢眼開了!
小白菊的花語是哀悼,上醫院送這個……送花的小夥子恨不能扒開腦子,瞧瞧答應這事時,裏頭是不是混了漿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