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聲音?”
馮媛媛嚇得不敢動了:“還有其他人?”
喬野一拍腦門:“糟糕!傑克之前提過,集團一共有三個老大,波恩隻是其中一個。他們在索達金字塔內劃分了勢力範圍,在各自的區域內綁人,剛才出聲的應該就是另外兩個老大的人!”
“啊,那現在怎麼辦?他們會不會過來看一眼?”馮媛媛急得耳根子發紅,剛才砸花瓶的果斷狠決,全然不見了。
事實上,她現在掌心還發汗,也不知剛才砸花瓶是哪兒生出的勇氣。
他們正猶豫不決,甬道內響起了慢吞吞的腳步聲,隔壁的人繼續試探:“到底怎麼回事?說話啊!”
喬野瞥一眼昏迷的傑克,忽然計上心來,捏著嗓子模仿他的聲音,一串流利的英文衝口而出:“沒事,我不小心砸碎了一個花瓶。”
甬道內回蕩著譏誚的笑聲,隔壁的綁匪似乎很熟悉傑克的性子,譏嘲道:“傑克,怪不得波恩特意把你們房間裏的古董花瓶換成了外麵十五美元一個的贗品,你再這麼粗心大意,小心被掃地出門!”
敢情這傑克平日裏也粗手大腳,大概打碎了不少東西,連其他老大的人都知道他的事跡。
“我會小心的。”喬野飛快地應一聲。
側耳傾聽,腳步聲漸漸遠去,沒再往這間廳室走來,他緩緩鬆了口氣。
馮媛媛麵色發白,柔嫩的肌膚近乎於透明,白熾燈光下甚至能看得清隱藏在皮膚下的青色血管。她還保持著呆立的姿勢,腳尖輕踢傑克:“現在怎麼辦?”
喬野環視四周,這間廳室裏隻他們三人,又倚著石門小心翼翼往外探望,幾乎隔一段距離就會有人守衛,要想平安走出去實在太難。
他的視線落回地上的傑克,穿著和守衛一樣的製服,忽然有了主意。
“能怎麼辦?當然是大搖大擺走出去!”
“走出去?”馮媛媛心存疑慮,但看他目露精光,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又忍不住信了幾分,“我可把身家性命全交給你了。”
——
幾分鍾後,馮媛媛身上纏了繩索。
粗粗一看,她的手腳全被束住了,其實綁得鬆鬆垮垮,一點不影響她行動自如。
喬野扒下傑克身上的製服,套在自己身上,撿起了傑克掉出來的手槍,攥在手裏。槍口對準了馮媛媛的腰背,賠笑臉解釋:“媛媛,我就是做做樣子,你別怕啊。”
冰冷的槍口劃過肌膚時,馮媛媛忍不住輕顫,但她咬了咬牙,大義凜然:“我分得清孰輕孰重,走吧。”
喬野走在她後麵,一手擒住繩子,往前輕輕推搡她,一手舉著槍指向她,盡量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自然些,走出了廳室。
走到守衛跟前,馮媛媛緊張得全身緊繃,上下牙齒似乎在打架,生怕行差踏錯一步,被守衛看出了破綻。
偏那守衛是個青澀的小夥子,一眼就被馮媛媛的美貌吸引了,死死地盯著她看。直到她擦肩而過,這才注意到走在她身後的喬野,雙手握槍攔了一下:“等等。”
寥寥兩個字,像一把高懸的利刃,隻差一寸就落在馮媛媛的心上了。她渾身顫抖,脖子僵硬得不敢回頭。
守衛先掃一眼喬野,又看了看馮媛媛,槍口點了點她:“她很緊張?”
馮媛媛的手絞住衣角,那顆怦怦亂跳的心仿佛隨時會蹦出胸腔。她不忍地閉上眼,心裏有個聲音在默念:完蛋了,完蛋了,被抓住了!
誰知,喬野卻皺了皺眉,一副被打擾的樣子,斜睨回去:“你被槍口抵住就不緊張?”
守衛微怔,下意識答了一句:“我心裏沒鬼,當然不緊張!”
喬野冷笑一聲,倏地拔出手槍,徑直瞄準了守衛的太陽穴,用了幾分力氣往裏按壓:“現在呢?緊張嗎?”
語氣囂張而傲慢,似乎並不把這條人命看在眼裏,隨時會開槍。
守衛渾身一震,攥緊了手裏的槍,想反瞄喬野。但喬野不會給他這個機會,欺身而上,幾乎半個身子騎在守衛身上,氣勢如虹地撥掉他的槍:“在我麵前耍威風,你還嫩了點!再嗶嗶,我斃了你!”
耍橫這種事,他做過不止一次,這會兒信手拈來。
從傑克口中,喬野得知這個集團最初是靠跨國販賣文物的勾當起家,逐漸發展到掌控了黑市上近乎一半的跨國文物業務,麾下的守衛自然也非一般人。
饒是喬野先聲奪人,守衛也沒露出害怕的神色,上下打量他,還算沉靜地問:“這位先生,你是誰?這裏是菲爾德家族集團,容不得你亂闖!”
“亂闖?”喬野發笑,從他身上跨下來,把玩著手裏的槍,漫不經心道,“菲爾德先生托我給波恩帶句話。”
身為這次金字塔項目的三個大佬之一,波恩的名字,守衛自然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