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如珠死了,誰獲利最大?
蘇元和李揚麵麵相覷,根據他們取得的資料,紀如珠的生活平淡而充實,而且她性格溫潤,一向不與人結仇,並未身陷複雜的利益關係裏。
忽而想到那份偽造的遺書,凶手既然花費時間製造它,那麼它一定有所作用。蘇元回憶了一遍遺書的內容,下意識脫口而出:“難道是她的妹妹,紀橙橙?”
遺書裏,全篇都在陳述她怎麼逼迫紀橙橙攻擊厲家,將紀橙橙描述成了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甚至給人一種,若不是為了從紀如珠手裏救出父母,紀橙橙壓根不會傷害厲家的錯覺。
初初看到遺書時,蘇元就覺出一些抵觸,就算“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紀如珠也把自己形容得太可惡,把紀橙橙說得太無辜了吧。
以他一個路人的角度,紀橙橙分明有很多解決的辦法,譬如將紀如珠的邪惡想法告訴父母,甚至報警。但她並沒有那麼做,反而在犯案之後再來哭訴無辜,蘇元忍不住覺得她口中的“無辜”二字實在太輕飄飄了。
蘇元微微頷首,越往紀橙橙身上想,事件就越說得通了。
李揚蹙眉,有些難以置信:“紀橙橙可是她的妹妹,聽說雖然是紀家收養的,可是從小視如己出,姐妹倆的感情也非常好,她怎麼會想害死姐姐呢!”
“可是,凶手以紀如珠的口吻留下了那份遺書,明明白白寫清楚了,紀橙橙就是一場偽造自殺裏最大的受益者。應該說,除了她,這場偽造自殺裏再沒有其他人獲利。”蘇元擲地有聲。
李揚詞窮,隻得低聲提醒:“可紀橙橙身上背負了厲家放火案,就算受傷來醫院,也一直待在警察的看守下,如何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布置出一場精妙的謀殺案?”
“這就需要幫手了。”林甘藍指了指照片上的男醫生,“或許我們問一問看守紀橙橙的警察,就能知道紀如珠被謀殺前,這個假冒的男醫生是否替紀橙橙看過病?”
事不宜遲,蘇元立刻喚來了下午看守紀橙橙的警察,給他看了照片:“見過這個醫生嗎?”
“見過。紀橙橙待在病房觀察時,他曾經來過病房,替紀橙橙做了一些問詢和檢查。”
“那個時候,你在哪裏?”
“紀橙橙大吵大鬧,非說我的存在讓她心髒難受,夥同她的爸媽鬧了兩回,實在是夠鬧騰。我想著息事寧人,就退到了門口,病房門大敞,也能時時刻刻看著她。”
蘇元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說話的語氣變得冷硬:“她鬧,你也就由著她鬧騰?你就不會封住她的嘴嗎?給她點苦頭嚐嚐。”
小警察麵露難色:“這年頭,自媒體那麼發達,她叫囂著我敢碰她一根頭發,就把毆打視頻發上網,沒指令,我肯定不敢隨便動手啊。我想著待在門口,除了醫生便沒讓其他人接近過,就連她的爸媽也沒讓走近,無論吃的還是用的,全是我確定沒問題後,才讓他們交給紀橙橙的。”
“那紀橙橙和醫生說的話,你聽見了嗎?”
“我離得有點遠,隻零零散散聽見了一些,不過是些什麼血壓正常,傷口不深的話,沒什麼特別的啊。”直到現在,他還沒意識到男醫生有問題。
“沒什麼特別的,我……我看你腦子就挺特別的,特別蠢!”蘇元沒忍住,罵了一句,“那男醫生是個假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