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厲晉遠解釋得很清楚了,但厲晉行仍不死心,堅持要去徐慧對麵那間病房看一看。
厲晉遠和林甘藍不放心,一齊跟去。
路上,厲晉遠想了想,囑咐林甘藍去查一查徐慧對麵那間病房之前住著誰。事到如今,浮出水麵的不過三個人,徐慧兄妹,以及下藥的崔毅瑉醫生,誰知道暗處是不是還有人潛伏著。
林甘藍應一聲,轉身去了醫生辦公室,留厲家兩兄弟各自拄拐,慢吞吞走向目標房間。
醫生辦公室二十四小時都有人,林甘藍指出那間病房的方位,很快就從值班醫生口中得知了病房號,往記錄病房情況的黑板上看過去,發現那間病房左右附近都有人住,偏偏那一間沒有安排病人。
“那間病房怎麼沒人住?它附近都住滿了。”林甘藍狐疑。
值班醫生笑了笑:“安排病房是護士長的工作,不歸醫生管。”
護士長?
林甘藍去護士台詢問,得知護士長廖靜最近上白班,今晚不在醫院。她想了想,給蘇元去了個電話,讓他注意一下護士長廖靜。
也許是她多疑了,但住院部每天來來去去那麼多病人,單單徐慧對麵那間病房近一周都沒安排病人入住,實在是有些奇怪。
寧可錯殺,不能枉縱。
笑嘻嘻向值班醫生道謝後,林甘藍往那間實施“謀殺現場”的空病房走去。夜已深,走廊上空無一人,連路燈都調暗了亮度,空落落的長廊顯得無比寂寥。兩側的病房大多虛掩著門,生怕半夜突發狀況,並沒有把門關嚴實,走到半途,她忽然停住腳步,扭身看向其中一間病房。
這間病房距離實施“謀殺現場”的空病房不遠,門的上方隱約閃爍著點點藍光,幽幽的,似起變異的螢火蟲,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一時好奇,悄悄推開虛掩的病房門,輕手輕腳走了進去。
——
徐慧對麵那間空病房,擺設和其他病房沒什麼不同,幹幹淨淨,整整齊齊,連床上折疊成豆腐塊的被子都不見一絲褶皺,好似許久沒人來過一樣。
林甘藍剛走進去,就看見厲晉遠從房間角落直起身體,麵無表情地講:“哥,徐虎不會那麼傻,時隔這麼久還留下證據,肯定當晚就撤掉了道具。”
厲晉行長歎一聲,頹喪得坐上床尾,神情低落。
看來,厲家兩兄弟把這間病房搜尋了個遍,然而確實如預想的那樣,一丁點線索都沒找到。
林甘藍攤攤手:“我查過記錄,這間病房的上一個病人還得追溯到一周之前。”
換言之,從厲晉行入院到現在,這間病房一直空著,誰都能進來。
“不過,我注意到這間病房前後左右都住滿了病人,偏偏護士長就把這間病房落下了,你猜,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貓膩?”她輕笑一聲。
“我做事從來講證據,不靠瞎猜。”厲晉遠掏出手機,作勢聯係蘇元提醒他。
“我已經告知蘇元了。”林甘藍連忙阻止,雖然有些不爽他的囂張態度,但搶先於他,還是值得沾沾自喜,“這回,是我動作快。”
若是厲晉遠探聽到這個消息,恐怕也會毫不遲疑做出同樣的選擇,但他沒挑明,修長的手指蹭了蹭她的鼻尖,幽黑深邃的眼底盛滿了寵溺。
他的指腹略有薄繭,蹭著她的鼻尖,力道極輕,仿佛輕柔的羽毛在她的心尖拂動,整顆心都隨著那輕柔的拂動而搖擺。
“喂,你倆!我一大活人還在這兒喘氣呢!”床尾,厲晉行兩腳踏地,陰沉著臉色毫無情趣地破壞了這一幕溫情脈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