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頭沒腦三個字,卻是莫大的鼓勵,林甘藍笑容綻得更大。
蘇棠眉目鬆動,挑了挑眉:“還好咱倆都沒受傷,否則就算你開口,我也饒不了袁華。”其實心裏已經覺得他夠可憐,悄悄原諒了他的凶惡舉動。
——
很快,段宇飛安排妥當,領他們去了審訊室。
於正濤過慣了奢靡的生活,出行都得訂五星級酒店的大床房,何時待過這麼小的房間。連窗戶都沒一扇,拷在一起的兩隻手輪流扇著,呼呼直喘氣。
看見林甘藍,便想到這個女人反擰他的雙手,把他交給警員,那情景,曆曆在目。於正濤頓時火冒三丈,沒好氣道:“我跟你什麼仇什麼怨,這麼搞我?”
他絞盡腦汁,也沒從記憶裏翻出同林甘藍相似的一張臉,完全何時得罪過她!
林甘藍輕笑一聲,帶了幾分不屑:“於正濤,你以為自己是誰?要不是袁華,我才不會來找你。”
“袁華?”於正濤一蹦三尺高,“你是袁華的什麼人?你替他打抱不平?”
他打量著林甘藍,瞧她打扮優雅,一身衣服不像是便宜貨,怎麼會和煤礦苦力有關係?
那種奇怪的眼神看得人渾身不舒服,蘇棠搶先道:“他綁架我之前,我們壓根不認識他。”
袁華找不到他,百般無奈之下居然在醫院綁架了一個女人,借此要挾警方找出他。這事兒,於正濤聽說了,卻沒想到袁華綁架的人質居然是蘇棠。
更令他沒想到的是,袁華出手綁架,按理說應該得罪了這三人才對,怎麼他們還會殺到辦事處,帶著警員撞破他的賭博現場。於正濤心裏充滿疑問,嘴上便順溜問出了口。
蘇棠雙手叉腰,一身浩然正氣:“我可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哼!你為富不仁,欺壓民工,本姑奶奶看不過眼,就要管!”
“欺壓民工?我哪有!他們親筆簽下的用工合同,約定好了,受傷、患病全都不由我受理!”於正濤振振有詞。
林甘藍皺了下眉:“你欺負礦工們沒什麼文化,忽悠他們簽下的合同有問題!於正濤,人在做天在看,就當為自己積德,少賭兩次,少輸兩把,就能拯救一班礦工的家庭了。”
於正濤斜著眼睛,視線沿著她的鞋尖一點點往上移,最後停在她胸口。厲晉遠眼眸一凝,高大的身軀從中一擋,連頭頂的白熾燈光也掩去了大半,在於正濤麵前投下一片陰影。
“眼睛別亂看。”
於正濤雙手擋在胸前,有投降示好的意味:“你誤會了,我對你的女朋友沒別的意思。我隻是在想,瞧你們的穿著打扮不像是缺錢的人,那你們怎麼不把賺的錢都捐給窮人?”
蘇棠驚得微張了唇,這什麼鬼邏輯!
就聽厲晉遠淡淡開口:“你可不是善意的捐贈,你是贖罪。你從這班礦工身上賺了那麼多錢,也應當承擔他們的工傷賠償。我們同你是不一樣,我們問心無愧,更何況你怎麼知道我們沒做過善舉?別用你的思維去猜想別人。”
輕飄飄一句話,噎得於正濤有氣無處發。
他摟著雙臂,重新坐回椅子,耍起了無賴:“你們樂意做善人,替袁華出頭,就出唄。反正我不會當冤大頭,我的錢想怎麼揮霍都行,就是不會賠償這班工人。”
談判宣告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