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就越過人群,想跑進賽車場察看厲晉遠的情況。但金妮眼看有人撐腰,怎麼會放過報複的好機會,厲聲喝道:“不準走!”
回頭,扯著鹿佳佳的衣袖,央求:“鹿哥,她欺負我,你得替我報仇!”
聞言,林甘藍停下腳步,平靜地望向鹿佳佳。如果他要為金妮出頭,她不會躲,但也不會束手就擒。
誰知,鹿佳佳“啪”地抽了金妮一巴掌,出手利落,力道之大,連林甘藍都唬了一跳。他收回手,笑眯眯地回視她,然而那股笑意卻並未抵達眼底:“金妮不懂事,我會教訓她,你先去看看阿遠。”
“哦,好的。”林甘藍呆愣愣,畫風轉變太快,她實在捉摸不透。但眼前沒什麼比厲晉遠更重要了,她顧不得其他,拔腿往賽車場奔去。
身後,滿頭小辮兒的奧多姆追上來,遞給她一把鑰匙:“賽車場這麼大,你跑過去得跑到什麼時候,騎車去吧。”
舉目四望,偌大的賽車場平坦而蒼茫,月光混合燈柱,散發出白茫茫的光,找了許久,才在賽車場的對麵發現了一抹金紅色。機車傾倒在賽車場,騎在它身上的人卻沒了蹤影。
林甘藍咬唇,心內如火燒,急得心跳砰砰直響,恨不得後背生出翅膀,飛也似地過去。但她做不到,隻得低聲道:“我……不會騎車。”
奧多姆張大嘴,露出不可思議的驚訝表情,她居然不會騎機車?可不久前,她還信誓旦旦向鹿佳佳下戰書!
敢情她丫的根本不會騎車啊?
奧多姆腦子裏閃過無數問號,但現在不是追根溯源的時候,他跨上那輛銀白色的機車,油門轟鳴聲中,林甘藍聽見他說“上來”。
——
金妮挨了一巴掌,驚得眼珠子差點掉出來。她捂著臉頰,目瞪口呆望向鹿佳佳,見他神色冰冷如海上冰川,詢問的話語在唇邊打了個轉兒,最後咽了回去,委屈地低聲抽泣。
“很委屈?”鹿佳佳斜眼瞥她,平淡的聲線聽不出喜怒。
金妮下意識搖頭,最後一刻,積蓄的委屈如火山爆發,心內泛濫,一發不可收拾,固執地點了點頭。她的確是挺委屈的,一心為了鹿佳佳,見他輸了替他出頭找回場子,誰料竟然換來毫不留情的一巴掌。
她真想剖開鹿佳佳的胸腔,看看他是否沒有心,拉下女孩子薄薄的臉皮,追了那麼久,還是捂不熱,連個好臉色都沒給過她。
鹿佳佳緩緩走近,居高臨下看著她,目光冰冷,如同在看一個沒有生命的玩具。他淡淡啟唇:“你都敢替我做決定了,還有什麼可委屈的?”
金妮瞬間心頭一冷。
她倒追鹿佳佳許久,把他的性格打聽得一清二楚,知道他是個很有主見的男人,最討厭別人越俎代庖。而現在,她無疑做了鹿佳佳最討厭的事。
金妮心慌意亂,拽著鹿佳佳的袖子,急急辯解:“我……鹿哥,我是一時心急,沒想替你做決定。咱們認識這麼久,你應該知道我……我不是那種人……”
“你是哪種人,我沒興趣知道。但阿遠是我的朋友,他贏了我也好,輸了也好,能不能從這裏走出去,不是你說了算。”鹿佳佳眼神沉沉,無形的壓力差點讓金妮膝蓋一彎,跪了下去。
她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鹿佳佳居然說那個男人是他的朋友?
可她看得清清楚楚,先前賽車的時候,那個男人是真的卯足勁欲置鹿佳佳於死地,而鹿佳佳也的確沒手下留情。如此針鋒相對的兩個人,怎麼會是朋友呢?
“金妮,滾回烏克蘭,別在我麵前再出現,知道了嗎?”鹿佳佳輕拍她的臉頰,柔嫩的手感卻並未勾起他的憐惜,溫和地說著絕情的話。
金妮止不住顫抖,她聽出了平靜話語裏的威脅之意,含著眼淚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