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安隊長權衡再三,既不敢放走比勒爾,也不敢把人命關天的責任攬上身,幹脆道:“比勒爾先生,請你體諒我一下,上頭的命令壓下來,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您看這樣行嗎?咱們把醫生請到家裏給園丁看病?”、
稱呼都變了,不再是趾高氣揚的直呼其名,都用上“您”這樣的敬稱了!
比勒爾淡淡一笑:“如果我說不呢?”
治安隊長一愣:“啥?”
他不是一向挺好說話的嘛!昨夜治安隊闖進他家,還大肆搜查了一番,他態度挺好,半句拒絕的話都沒有,怎麼這會兒的態度卻來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治安隊長正準備抬出世界軍的招牌,企圖壓一壓他。比勒爾臉上的笑容逐漸擴大,明朗如春日:“我開個玩笑,治安隊的命令,我們這樣兒的普通老百姓自然應當配合。那麼,就由隊長替我家的園丁請個醫生到家裏去看看吧,若是我去請醫生,恐怕你們又該不放心了。”
這一番話,聽得治安隊長額間直冒冷汗,暗暗思忖,難道比勒爾已經看穿了他們的心思?
可別最後沒替世界軍辦成事情,又把本地大佬得罪了啊!
治安隊長惶恐道:“比勒爾先生,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呀,我們當然信得過你呀!”
比勒爾擺擺手,油鹽不進:“別扯那些了,趕緊去請醫生,我家的園丁若是出了什麼事,還得著落在治安隊身上。到時候,我可不會像現在這樣客氣。”
說罷,拂袖而去,連個眼神都吝於施舍給他。
治安隊長攥了攥拳頭,儼然放在火上炙烤,兩麵煎熬,連忙吩咐人去請醫生:“快,快些請醫生過來!”
他甚至有種預感,自己連同整個治安隊,已經徹徹底底地得罪了比勒爾這位本地大佬!
而世界軍交代的任務……距離完成似乎還遙遙無期。
——
比勒爾的一番敲打,果然起了作用,治安隊很快就將醫生請到了家,還是由治安隊長親自陪同而來。
瞧他那賊眉鼠眼到處亂看的樣子,比勒爾心內發笑,佯裝沒發現他想找到厲晉遠幾人的意圖,依舊大大咧咧地坐在客廳看電視,慢條斯理地同他閑扯:“治安隊到底什麼時候才許我出門?晚點兒,我老婆該從迪拜回來了,說好了讓我去接她。”
治安隊長忽而想起昨晚,他們深夜敲開比勒爾家的大門,卻發現家裏燈火通明,傭人和園丁們全體出動,竟是為了迎接女主人歸家。難道,比勒爾真的和那幾個目標人物沒什麼關係?
他又想到那輛路虎車,問道:“對了,我還有個問題,不知能不能問?”
“想問,就問唄。難不成我說不能問,你便不問了?虛偽!”厲晉遠幾人已經離開了這片街區,好像成功拆彈了似的,危機解除,比勒爾也犯不著對他好聲好氣。
被噎得頓了頓,治安隊長暗暗攥了攥拳,頹然道:“我記得您有一輛路虎車?昨夜被人盜用了,開去商廈的地下停車場救走了幾個罪犯,然後罪犯又把車開回了您的車庫?”
“我的車實在太多了,我怎麼記得?你們說有,那就有唄。”
治安隊長氣結,這廝真是油鹽不進,半點線索都問不出!
他緩了緩,深吸一口氣,平複了心情繼續問:“那……這輛車現在何處?”
“大概在車庫裏吧。”比勒爾輕描淡寫道,似乎沒把他的疑問放在心上。
治安隊長臉上浮現出一絲狂喜——
他分明在街區的北側出口撞見了那輛車,一模一樣的路虎車!他眼睜睜看著A國總統的女兒乘坐那輛車離開街區,那輛車怎麼可能依舊好好地停在比勒爾家的車庫裏?
隻有一個原因——
比勒爾在說謊!
治安隊長笑容逐漸擴散,摩拳擦掌,他等了這麼久,終於抓到比勒爾的狐狸尾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