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六月十八。
這一天,蘇婉早早的起了床,今天要參加薑睿喪禮,自然不能穿的花花綠綠,可哪怕是一身灰白色的粗布麻衣,也壓蓋不住美麗風韻。
來到廳堂,並沒有看見薑炎,隻有蘇文德和楊梅在吃早飯。
“婉兒快來吃吧,小炎子一大早就出去了,說待會兒會安排人來接我們。”
咪著小酒的蘇文德聽到楊梅話語,擰了擰眉頭,放下酒杯,不悅道:“你們真的要去?”
“父親,你這是什麼話,我們答應了薑炎,自然要去參加的。祭拜一下花不了多長時間,父親,你也去一下吧,要不然薑炎肯定會寒心。”
“唉,你們啊,考慮事情一點也不周全。”蘇文德搖搖頭。
楊梅也有些不滿,嘟囔道:“去祭拜親人,這有什麼考慮的。你就是對小炎子有意見,人家孩子也不容易,你怎麼這麼勢利。”
“老婆子你咋說話呢,我勢利?我真的勢利,早就將他轟走了。”
蘇文德一飲而盡杯中的酒水,哼道:“太平商行破產被收購,薑睿投江自殺,平陽各族誰不清楚,這事兒和李雲泰脫不了幹係。”
“你想想看,我現在仕途剛有一些起色,馬上就要提拔為司長,現在去祭拜薑睿,被李雲泰得知,後果是什麼?”
“這……”楊梅陷入沉默。
蘇文德繼續說道:“李雲泰什麼人物,權勢滔天,三陽郡首富啊。稍微和城主叨一句,我這司長還坐得上嗎?我還能再平陽混嗎?”
“哎呀,我還真沒想到這一點。”楊梅拍著胸口,有些後怕。
“哼,所以說,你們婦道人家,頭腦就是簡單,做事不考慮後果。我看,你們今天就呆在家裏,哪也不準去,免得給我惹麻煩。”
蘇婉立馬急了,叫道:“父親,你也是馬上要做司長的人了,怎麼就這麼膽小。我們祭拜親人,他李雲泰若是敢搞事情,那咱們直接告上郡守。立郡大典你也聽到了,郡守大公無私,可不吃李雲泰那一套。”
“丫頭,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教訓我,你是這麼做女兒的嗎!”
看父女兩人要吵起來,楊梅連忙勸阻;“好啦好啦,吵什麼,也不怕人家聽見笑話。”
“老婆子,你給我在家呆著,讓她一個人去胡鬧。”蘇文德擦了擦嘴,收拾了一下,離開了家門。
他這邊剛走,後腳,一輛馬車停在小宅門口。
狄蓉一身麻衣,大步流星走進來。
“請問,你是誰?”楊梅走上來問道。
“伯母你好,我叫狄蓉,是王……薑炎大哥安排我來接你們的,沒事的話,就上車吧。”
楊梅有點為難,蘇婉走出來,說道:“狄姑娘,很抱歉。我母親身體突然不適,今天沒辦法過去了。”
“哦,那請伯母照顧好身體。”
“走吧,我們動身。”
“好的。”
狄蓉恭恭敬敬的將蘇婉送上馬車,弄得蘇婉頗為不自在;拉上簾子,狄蓉坐在外麵,駕著馬車朝著城外飛馳。
……
與此同時,濱江某一處。
李雲泰抽著黃煙,欣賞著江麵的浩蕩煙波,情不自禁豪情萬丈。
“李兄,還是你夠狠啊。”周鴻運豎起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