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德瞪眼。
薑炎沒有躲閃,直麵且一字一句的說道:“我是女婿,並非蘇家人,體會不到蘇氏的家族情懷。我隻看到,我的妻子被老爺子他們欺壓了,逼迫了,作為丈夫,我無法忍受。”
“換位思考,若是母親娘家人百般欺壓她,你能忍受嗎?答案顯而易見:你也不能。”
“老爺子目光短淺,注定成不了大事,蘇家在他手中,根本不可能走向輝煌。與其如此,倒不如咱家自立門戶。我相信以婉兒的能力,加上父親幫助,新蘇家會蒸蒸日上,超越舊族!”
蘇文川聽完,心中大喜。
他趁熱打鐵,聲音帶著蠱惑色彩,捏著拳頭一臉憤懣,“二哥,等老爺子走了,蘇文耀不可能和你財產,咱們必須早做安排。”
“實不相瞞,這些年我韜光養晦,暗中凝聚了一些錢財,足夠立新門戶的啟動資金。”
“弟弟我心裏清楚的很,蘇家除了您,他們都不把我當人看,把我當做野種,當做野狗。隻要二哥一句話,弟弟我肝腦塗地,義不容辭!”
一番言辭,鏗鏘有力。
楊梅很糾結,她還是傳承保守思想,不摻和男人之間的事,不摻和家庭大事。
可為了自己女兒,她鼓起勇氣,說了一句:“文德,我覺得小炎子和文川說的對。我懂得不多,我隻想婉兒日後能過上好日子。”
噗通。
蘇文德一屁股栽在椅子上。
他僵硬轉頭,看向蘇婉,喉嚨蠕動,問道:“婉兒,你……你怎麼想的?”
“我不知道。”
蘇婉心裏真的很亂,無法做出決定。
蘇文川道:“不急,還有時間,婉兒你慢慢思量,做出不後悔的選擇。二哥,弟弟我今天就說這麼多,先行告退了。這個家,我隻認你。”
話落,蘇文川匆匆離去。
薑炎看著那背影,暗自點頭,他眼力不是常人能比的,看出蘇文川是一個人才。
‘父親一心走官場,對家族產業不過問,婉兒獨木難支,若是有蘇文川輔助,倒是輕鬆一些。隻是……’
‘此人腦後有反骨。’
薑炎挑了挑眉,旋即心中暗笑:反骨,在我麵前,能反倒哪裏去!
這一晚,蘇婉徹夜未眠。
翌日,大清早。
蘇文耀就上門了,態度蠻橫,問蘇文德考慮的如何。
那姿態似乎在說:
你敢說半個不字,蘇婉立馬逐出家族,從族譜抹去,自此以後不是蘇家子孫。
“要為蘇清洗罪,你是不是想的太簡單了。當時那麼多家族代表看著呢,衙門若是無罪釋放蘇清蘇穎,豈不是著人非議。失去了公信力,衙門是不允許的。”
蘇文耀看著薑炎,冷喝道:“我不管那麼多,我隻要結果。”
“真是不長記性啊,求人的姿態為什麼總是這麼理直氣壯。”薑炎似笑非笑的說道。
蘇文耀雙眼怒瞪,“怎麼,要我下跪?”
大堂中,蘇婉沒有出現,蘇文德夫婦不言語,全都交給了薑炎應付。
“下跪可解決不了問題。”
“那你要如何,要我這顆腦袋不成?”蘇文耀冷笑,伸了伸脖子。
薑炎神情漠然的搖了搖手指,道,“你的命,毫無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