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荊聽著電話裏攸昭的語氣,又想,攸昭在這個點打電話來,估計是有什麼事情。於是,屈荊又問道:“玫瑰,發生什麼事了嗎?”

攸昭想了想,還是把今天的遭遇告訴了屈荊。

屈荊一聽,火冒三丈:“這什麼狗屁……老丈人——”屈荊意識到自己罵的是對方的父親,便改了口,說:“老丈人這樣做一定是有自己的原因的吧?”原因大概是老丈人本人是個狗屁吧。

說著,屈荊又說:“會不會是什麼誤會?要不要問清楚?”

“不用問了,問了也沒意思。”攸昭說,“我心裏有數的。”

屈荊便說:“那就走唄。留那兒也沒意思。”

“可我能去哪兒?”攸昭說,“我從沒做過別的工作。”

屈荊卻說:“你在公司裏的工作——我沒弄錯的話,主要是銷售吧?”

“是的。”攸昭回答。

屈荊便說:“那你還擔心什麼?能力強的銷售,去哪兒都是個寶。”

攸昭笑了,說:“謝謝屈總誇獎。”

屈荊卻說:“我說昭總也太謙虛了,就你準備跳槽的風聲隨便吹一吹,你的電話能被全世界的獵頭打爆!”就像老丈人的狗頭很容易被我打爆一樣!——但後麵那句隻能在心裏說了。

攸昭想了想,卻說:“其實你說的我也懂,但我不確定自己還想不想做這一行。”

“哦,做膩了?”屈荊說,“那沒問題啊,年輕人就是要多嚐試嘛!你要來我公司嗎?”

“你那個專業性太強,我也做不來。”攸昭答。

“沒什麼的,聽起來很強,但其實也是買和賣的活兒。”屈荊的語氣很隨意,“我看你要是願意學,一準能行。”

攸昭聽著屈荊這盲目樂觀的語氣,一邊想批評屈荊過於理想化,一邊又忍不住因此感到開心:“是嗎?謝謝屈總誇獎。”

屈荊又說:“不謝不謝。其實你沒想好也行啊,可以停一停。我看你應該也沒怎麼放過假吧,就當給自己放一個假,先沉澱沉澱再說。”

攸昭隻覺,屈荊說話簡單隨意,但其實卻是句句在理的,這麼聊了一通,攸昭的心思也明白了許多,不覺笑了:“行,我看可以。”

屈荊便道:“好啊,休個帶薪長假再辭職,別便宜那個老——老丈人。”差點就把老狗貨說出來。好險。

“嗯。”

“順便把婚假也休了。”屈荊說道,“等我啊,玫瑰,回來和你結婚。”

這忽然一句話,也不知怎的,就弄得攸昭臉頰發熱。

屈荊說完,就說:“有人按門鈴——”

“嗯?”

“我這邊有人按門鈴,是roomservice。”屈荊說,“我讓酒店每天早上這時候給我一杯咖啡。”

“嗯。”

“你知道我每天都喝什麼咖啡嗎?”

攸昭聞言一怔,他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屈荊平時早上喝什麼咖啡。如此不了解用戶習慣,攸昭於心有愧:“這個嘛……”

屈荊爽朗地笑著說:“是玫瑰咖啡。”

“誒?”

“我現在每天都喝玫瑰咖啡。”屈荊說,“早上啜一口玫瑰咖啡的奶泡,就當是親過你了。”

“噢……”攸昭覺得自己的耳朵特別燙,嘴巴也說不上什麼應對的話了。

第二天早上,攸昭跟小戚發了條信息:“今早的咖啡改為玫瑰咖啡。”

事實上,那個時候小戚已經為攸昭準備好美式咖啡了。小戚站在路口犯難:“啥是玫瑰咖啡啊?”他正嘀咕著,就見夏桃也從地鐵口出來,瞧見小戚一臉困惑的,便說:“怎麼了?”

小戚看到夏桃便說:“正好啊!小桃,你知道啥是玫瑰咖啡不?星巴克有賣嗎?”

“星巴克是沒賣這個的。”夏桃說,“我倒是知道有家店賣這個。”

“那你告訴我店址,我過去買吧。”小戚說。

夏桃卻說:“玫瑰咖啡……這樣跑著送可不行啊。拿到辦公室都走形了。”

“什麼?咖啡還能走形?”小戚驚訝了。

夏桃卻說:“對啊,就是花式咖啡,看著很漂亮的那種。要現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