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荊抱著一大束的玫瑰站在了“小善功一”公司樓下。

攸昭下樓看到,不但意外,還覺得害羞——畢竟,現在是下班時間,人來人往的,公司的同事都能看到。

有些一直畏懼於攸昭的“嚴肅老板作風”的員工也會裝看不見,轉頭就走,但也有些性格比較開朗的人們笑吟吟地說:“見過‘老板郎’!”

攸昭覺得好笑:“什麼是‘老板郎’?”

“有‘老板娘’,那就有‘老板郎’啦!”員工語氣輕鬆地說,又道,“老板郎可真帥,配得上咱們老板啊!”

屈荊聞言一笑,客氣地點頭,聊了兩句,便扶著攸昭上了私家車。湯軻不出意料地坐在前排駕駛座,也同樣不出意料地被屈荊當不存在,更是不出意料地,湯軻自己都當自己不存在。

屈荊坐下後說:“你的員工很有趣啊,不愧是做PR的。”

攸昭想起了今天老練毒辣的曼迪小姐,便說:“確實。我可能是最不專業的一個!”

“老板從來都不需要做最專業的。”屈荊說,“難道比爾·蓋茨的Microsoft用得比別人更溜?”

屈荊的玩笑話起到很好的緩解作用,攸昭也沒那麼慚愧了,隻笑道:“你怎麼來了?”

“我關心你呀,當然就來了。”屈荊答。

這話非常自然。

攸昭知道屈荊是關心自己的身體,所以這樣殷勤。

但湯軻卻不知道攸昭抱恙了,隻覺得屈荊又開始偶發性的黏老婆。在湯軻看來,病在屈荊身上。

攸昭笑笑,說:“來就來了,怎麼還抱著花?站在路邊,不覺得傻嗎?”

“你覺得傻嗎?”屈荊驚訝地說,“我還覺得挺浪漫的。”

攸昭便順著“老板”的話說:“是,很浪漫。”

屈荊笑著點頭:“不錯,我就是覺得來接你下班、空手站在路邊才傻呢。”

攸昭淡笑頷首。

屈荊讓湯軻送他們到餐廳用飯,隻說:“我倆很久沒有二人世界、燭光晚餐了。”

湯軻送他們到了包廂,隻見包廂裏有無火香薰,沁著英國小蒼蘭的香氣。湯軻送著二人落座,便說要離開了。

攸昭問:“你不陪我們吃飯呢?”

湯軻苦笑說:“這燭光晚餐從來隻有二人份。”

屈荊說:“對啊,那你趕緊找個伴,陪你吃燭光晚餐。”

湯軻便道:“這家餐廳的燭光晚餐太貴,我怕要找夠是個伴AA才吃得起。”

屈荊哈哈一笑,說:“傻的嗎?找一個有錢的不就行了了?”

湯軻卻似被說中了心事,心裏一緊,無法詼諧麵對了,隻笑笑不語。

屈荊沒留意湯軻的心境,還繼續開玩笑:“對啊,昭兒的朋友花蒔不就很有錢還單身嗎?你可以努力一下!”

湯軻忙道:“我先失陪了。”說完就走,順帶將門也關上了。

屈荊便和攸昭說道:“你也是的,怎麼叫湯軻一起吃呢?”

攸昭笑了,說:“我也是客氣客氣。”

屈荊便道:“湯軻是個老實人,你別和他假客氣。”

攸昭也笑了,說:“我看你對他就是太不客氣了。”

“我每個月給他那麼多工資,怎麼不客氣?”屈荊大手一揮,按下這話,“算了,不說他了。我倆的二人約會,談論別的男人做什麼?”

攸昭便和屈荊在燭光之下紅酒牛排的用了起來。

酒過三巡,二人臉上都泛起了紅酒色。燭影下,攸昭微醺的臉也似春花競玉顏。屈荊捧著他的臉頰,傾身一吻。越是這樣,越是沉湎,神魂都像跌進了酒缸子。

攸昭卻是貼著阻隔貼的,很快清醒過來,緩緩推著屈荊,說:“你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