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我、要、你、照、顧、我。”(1 / 2)

我不需要朋友,困境中他們會落井下石,順境中他們想順藤摸瓜。

……《孤獨星人》專欄。

陸星成被童小悠和Daly送到醫院,他的右腿膝蓋骨裂,因為不嚴重而選擇了保守治療,打石膏固定關節35天讓骨縫自己愈合。

Daly推著病人走出急診室,陸星成全程黑著臉,泥水在他白淨的皮膚上凝結,連他那雙修長的雙手都不能幸免,指甲縫都黑了。童小悠買了一包濕紙巾讓Daly給他擦幹淨。陸星成鄙夷地看了一眼,傲慢地扭頭:“我從不用這個牌子。”

宋半仙有言:一命二運三風水四積德五讀書,六……不作死。陸星成的現狀顯然不適合作死。他扭頭的瞬間旁邊一個病人掀開厚實的塑膠門簾走進來,啪的一聲,手掌寬的門簾狠狠抽在陸星成臉上,打臉真疼。

陸星成瞬間沉默,任由Daly把他推進病房擦臉。

童小悠的手機響起,她停在病房門口接電話。來電的是宋儒儒:“小悠啊,我們雜誌臨時去茅山清修,我收拾好行李出發了。你在哪呢?”

童小悠回頭看了一眼病房,回道:“在瘦死的駱駝這裏。”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可拔毛的鳳凰不如雞啊!陸星成從來都不是一頭勤懇耐勞、默默無聲的駱駝,他是一隻長滿了五彩羽毛,非晨露不飲、非嫩竹不食、非梧桐不棲的花鳳凰啊!

Daly拿著一捧髒紙巾走出來,童小悠問出了好奇已久的疑惑:“他怎麼這樣了?”她上次見到陸星成時,他可還開著法拉利呢!

“哦,大概就是理財投資虧本,打人賠錢,撞車賠款,加上收入中斷,原來揮金如土沒有任何積蓄,現在窮得連物業費都交不上了。”Daly飛快地概括出陸星成這一周的悲慘故事,語氣淡薄得像旁白字幕。

在這簡短的幾句話裏,童小悠仿佛能夠看到一幕幕的畫麵。也許這世上不存在感同身受,可她畢竟是衰神出身,沒有感同身受也能通過自我回憶來體會這種落魄潦倒。

Daly把紙巾一丟,嬌氣地甩了甩手:“好了,我得先回去了,不然Sarah林不會放過我。”

童小悠流露出難過的神情,忍不住問Daly:“為什麼連他以前捧紅的人,都沒有幫他說話?”恨他的人落井下石是人之常情,可那些被他親手捧上雲端的呢?

“因為沒有人敢拔高道德水準,你有情有義,就是在說其他人忘恩負義;你仗義執言,就是在暗示其他人冷漠無情。”Daly笑了,“連我都不會因為他而離開《CHIC》。”

童小悠愣住了。

Daly跟著陸星成在時尚圈浸淫多年,熟諳圈內的規則:“沒有人會同情失敗者,而你是陸星成收留的唯一一個失敗者。”

童小悠走回病房,躺在床上的陸星成竟然已經睡著了。如果沒有以上的背景交代,此刻的陸星成和往日並無二致,他特有的傲慢即便此刻垂眉閉目也分毫不減。

一夜成名尚且讓她手足無措,何況是一夜醒來身敗名裂。陸星成的人生應該從未經曆過這些事,此時雖然落魄卻也沒有崩潰,童小悠有些佩服他。

兩聲輕叩後,病房的門被推開,路言之處理完現場帶著囂張的肇事者來了醫院。穆揚臭著臉神色不爽,一進門就嚷嚷:“陸星成是不是窮瞎了,我車速那麼慢他還能撞上來,是不是故意碰瓷啊!”

他話音剛落,後腦勺就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溫惜真是人美無敵,連打人的動作都帥氣逼人。挨了一巴掌的穆揚老實了不少,對著床上的陸星成努了努嘴:“殘了嗎?”

“骨裂,打了石膏。醫生說明天就可以出院了。”童小悠回答。

“那也不嚴重啊。”穆揚翻了白眼,“他躺著天下都太平了。”

第二個巴掌打下來時,穆揚基本老實了,小聲嘀咕一句:“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說他都這樣了還去什麼時裝秀,看了不添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