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我是陸星成,我說不會就不會。”(1 / 2)

天才在左,瘋子在右,很多人以為自己在中間,其實他們在下麵。

……《孤獨星人》專欄。

從開幕式離開,陸星成就去了《CHIC》。他回歸後的第一期雜誌銷量再度登頂,這無疑是重新宣告了他在時尚圈說一不二的至高地位。陸星成想起自己跌落穀底的日子,就會想到路任,這個親手把他拉下神壇的人,他還沒好好算這一筆賬呢。

思緒是一件難以控製的東西,當思緒指向路任這個方向時,它總會牽扯出無數旁枝末節的記憶。尤其是今天與程佩玉遙遙相望,讓他回憶起第一次見程佩玉的時候,她牽著路言之趾高氣揚地看著他們姐弟。她對他說:“如果你叫我一聲媽媽,我可以養你。”

於是他張口:“老巫婆。”

他不可能叫她媽媽,陸星瑜也不會要任何人的憐憫和接濟,她就是與弟弟流浪街頭,也不會叫另一個占據她母親位置的人為“媽媽”。母親的存在已經被抹去了,如果他們依附程佩玉,他們的母親就真的不存在了。

可陸星成不恨程佩玉,他隻恨路任,如果不是路任的選擇,程佩玉有什麼資格羞辱他們?程佩玉所做的一切都不過是路任的默許,對他而言程佩玉和路言之都是無關的人,而路任是他的父親,一個背叛者。

陸星成捏了捏眉心,要不是因為過去的情分,他真的不應該和江顏有牽扯。他承認江顏的才華與能力,也許曾經的他會對此認可,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他厭倦了踐踏與利用。

拜托,如果心裏可以有溫暖的東西,誰要做冷冰冰的死變態啊!

陸星成看了下時間,想要回家去。究竟是誰發明了加班,簡直太無聊了。

從《CHIC》到公寓,開車隻要十分鍾,陸星成繞路去買了一袋紅棗。母親蘇衡在世時,做過一道甜品,在紅棗裏塞上糯米丸子,上鍋蒸熟,酥軟的紅棗裏包著黏糯的丸子,非常好吃,奧林匹克一定會做。

他拎著紅棗開心地從電梯裏走出來,第二次看到蹲在他家門口的童小悠。

她目光呆滯,整個人看起來像是經曆了過大的衝擊,根本沒有所謂的堅強振作,直接崩潰了。

看到陸星成的時候,她鼻頭一動,才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我被……取消比賽資格了!”

陸星成也呆了,報名也報了,現場確認也確認了,初賽也通過了,還能被取消比賽資格,這算哪門子倒黴法?

其實童小悠也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這樣,程佩玉突然衝進倉庫,砸了織布機,告訴自己她已經聯係了大賽組委會,從頭到尾童小悠不過是替路言之報名的助理,並不是參賽設計師。從路言之團隊裏除名的童小悠已經錯過了單獨報名的時間,換句話說,就是失去了參加風尚杯的比賽資格。

命運不會給一個人太多的機會,葉芒的禮服和全梭織係列都失敗了。她已經是一個很久沒有新作品問世的設計師了,她站在時尚圈的懸崖上岌岌可危。失去風尚杯的參賽資格,她就會永遠跌入穀底,不會再有任何出頭的機會。

在她最崩潰最慌亂的時候,她甚至連家都不敢回,不知道怎麼就選擇了蹲在陸星成家門口。明知道他是個工作狂不會回來,可就連靠在他的門上都覺得安心。

雖然她也曾想過放棄夢想,可希望又曾一度出現,得到後的失去比不曾擁有更加殘酷。很諷刺啊,明明她比以前更加努力,設計也更加成熟,可沒有運氣,付出再多也都是一場空。早應該習慣了命運的折磨,可還是會難過得不能自已。

她仰著頭,看向陸星成,像一隻被遺棄了多次的流浪狗,對生活已經不再有什麼期許,可僅僅懷著一顆小心翼翼生存的心,依舊會被這個世界所傷害。她問:“我是不是再也不能做設計師了?”

“不會的。”他說。

童小悠傻傻地笑起來,眼淚止不住地湧出:“我很傻的,你和我說不會,我真的會相信……”

陸星成伸手將她牽起來,她的雙腿早已酸麻得無法站立。他一把將她抱進懷裏,感受她全身的顫抖和絕望。他知道這種感覺有多可怕,也知道有多痛,所以啊,他真的不希望她也去經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