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還沒從震驚中緩過神來,這些炸開來的煙花,又重新炸開,而且還在空中形成了一行字。
今生唯愛煙煙。
“哇!”
“有字!”
“好漂亮啊!”
倪煙的眸子裏倒映都是煙火的顏色,波光瀲灩。
莫其深緊緊扣著她的腰,在她耳邊呢喃,“煙煙,我愛你!”
“我也愛你。”倪煙踮腳在他臉上落下淡淡一吻。
今生何其有幸,才能讓她再一次遇見他,愛上他。
大年初一。
莫百川帶著莫誌遠來倪成貴家拜年。
此時的莫百川像是換了一個人。
沉穩了很多。
“川爸!”緣緣看到莫百川也挺開心的。
莫百川畢竟是緣緣的親生父親,所以倪成貴和周大偉夫妻倆就決定讓緣緣認莫百川做幹爸。
兩家平時就像親戚一樣往來。
莫百川接受了這個提議,逢年過節都會帶著莫誌遠過來。
倪煙和莫其深他們則是去王老家拜年。
雖然王澤漆他們已經搬到了城裏的新房子,但王老夫婦倆還住在山邊的老房子裏。
兩個老人家在山邊住了一輩子,不習慣城裏的房子。
雖然已經七十多歲快八十歲了,但王老的氣色特別好,倪煙他們到的時候,王老正挑著山泉水往回走。
莫其深停下車,趕緊接過王老肩上的擔子。
王老笑嗬嗬的道:“小莫啊,你們怎麼來的這麼早?對了,煙煙和孩子們都來了嗎?”
“來了,在車裏。”
這話音剛落,倪煙就和趙漁帶著孩子們下車。
“師傅新年好!”
“師公新年好!”
“新年好!”王老小跑著過來,“這會走路是老幾啊?”
倪煙笑著道:“這是老二!”
莫家二寶自從會走路之後,去哪兒都自己走,幾乎不需要大人抱,除非有時候倪煙主動要抱他。
年初六,倪煙和莫其深帶著孩子們去滬城。
杜姣姣見三個小家夥,激動得聲音都變形了,“哦天哪!他們長得好可愛!像你啊煙煙!”
知道三個小家夥要來,杜姣姣還特地請了幾個會照顧孩子的保姆,打算留倪煙他們在杜宅多住幾天。
還買了一堆小玩具。
倪煙笑著道:“眼睛像我,對了姣姣姐,你今年就沒找一個?”杜姣姣都奔四了,但仍舊是孤家寡人。
杜姣姣歎了口氣,“找不到合適的呀!要不煙煙你給你介紹個?”
以前的杜姣姣是不想嫁。
現在年紀越來越大,想嫁人了,反倒遇不到合適的了。
倪煙道:“好呀,那我回去幫你留意下,有合適的就給你介紹下。”
“嗯嗯,那就這麼說了。”
“對了姣姣姐,怎麼沒看到嫂子啊?”往年他們過來,楚相宜都會過來接,今年很奇怪,居然沒見到楚相宜。
提及楚相宜,杜姣姣歎了口氣,“自從孩子沒了之後,相宜就像變了一個人,整天對著窗戶發呆,慢慢的就變成了抑鬱症,後來突然發了高燒,把嗓子又燒壞了,現在說不了話了,精神還有點問題。”
“天哪!怎麼會這樣!”倪煙非常驚訝。
“可能這就是她的命吧!”杜姣姣接著道:“要不我帶你去看看她。”
“好。”倪煙點點頭。
兩人到的時候,楚相宜的屋子裏有人。
進去一看,才發現是杜爺。
杜爺正端著湯碗,喂楚相宜喝藥。
“來,張嘴,喝口藥。”
楚相宜一瞬不瞬的盯著窗外看,眼神空洞,手裏抱著個枕頭。
“杜大哥,嫂子。”
“你們來了。”杜爺微微抬眸。
“嫂子怎麼樣?”倪煙問道。
杜爺歎了口氣,“情況有點不樂觀,要不你給她看看?”
倪煙坐下來,給楚相宜把脈。
整個過程,楚相宜就像不認識倪煙一樣,一直保持著一個動作,一個神情,像一具不會會說話的木乃伊。
楚相宜的病症就像杜姣姣說得那樣。
她的抑鬱症已經達到了非常嚴重的地步。
心病還須心藥醫。
須臾,倪煙鬆開手,“杜大哥,我建議你帶嫂子去看看心理醫生。”光靠藥物,楚相宜是永遠也不出來的。
杜爺道:“心裏醫生也來過幾次,但是沒什麼用,這種病要靠自己走出來。”
“嗯,抑鬱症的主要表現是心境低落,隻要心態好,就不會有什麼問題,如果事在不行的話,我建議你帶嫂子出去旅遊,散散心。”
杜爺微微頷首。
在屋裏呆了一會兒,杜姣姣覺得有些無聊了,便提出離開。
杜爺道:“你們先走吧,我在陪她一會兒。”
杜姣姣挽著倪煙的手,“那我和煙煙先走了。”
杜爺微微頷首。
倪煙和杜姣姣走出屋外不久,杜爺端起那碗湯藥,直接澆到邊上的綠植盆栽裏,冷聲道:“這幾天你最好給我安分點!要不然,我讓整個楚家都給你陪葬!”
楚相宜還是保持著剛剛的神情。
她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還能幹些什麼呢?
杜爺手撚佛珠,站在窗邊看著窗外的風景。
直至,半個小時以後,他才離開。
剛出去,就碰到趙漁抱著莫大寶來找他,莫二寶邁著小短腿,屁巔屁巔地跟在趙漁身後。
“杜叔叔!”趙漁教兩個小崽子,“你們倆快叫杜叔叔。”
莫家二寶鬼精鬼精的,“fufu!”
杜爺笑著蹲下來,抱起莫二寶,在他的小臉上親了下,“這是子岸吧?”
奇怪的是,向來認生的莫二寶,這會兒倒是不認生了,任由杜爺抱著,瞪大眼睛,好奇的看著杜爺。
趙漁驚訝的道:“你怎麼知道他是二寶啊?”
如果不是莫二寶會走路的話,她都分辨不出來!
杜爺一手撚著佛珠,一手抱著莫家二寶,“你不知道我會算命嗎?”
“切!吹牛!你怎麼不說你是神仙呢!跟我媽一個德行,喜歡吹牛!”趙漁白了他一眼,“我看你就是瞎猜的!”
還算名命呢!
他怎麼不說他還會上天呢?
真以為她是大笨蛋啊?
杜爺也沒有反駁她。
莫二寶一直盯著杜爺的佛珠看,大大的眼睛裏全是好奇。
杜爺將佛珠遞給他,“給你玩。”
“我也要玩!”趙漁朝他伸手。
杜爺平時可寶貝那串佛珠了,平時都不讓人碰一下,趙漁沒想到,杜爺會將那串佛珠遞給莫子岸玩。
有些驚訝。
杜爺睨了她一眼,“你跟子岸一樣大?”
趙漁很委屈的道:“我倒是想跟他一樣大,但實力不允許啊......”趙漁的潛意識裏,總覺得自己還是個七八歲的孩子!
杜爺伸出手敲了敲她的腦瓜子,“對了,還有一個呢?”
趙漁道:“我一個人哪帶得了三個啊!小寶我爸帶著呢!我準備一會兒過去把他換故過來。”
如果不是莫二寶會走路的話,趙漁帶兩個都夠嗆!
語洛,趙漁接著道:“你們家二狗子小朋友呢?”
“二狗子?”杜爺愣了下。
趙漁無語的道:“就是杜思言啊!”
雖然杜思言有名字,但趙漁還是更喜歡叫他二狗子。
二狗子是多麼響亮的名字啊!
這麼好的名字,不叫多可惜!
當然,這諾大的杜宅,平時是沒人這麼叫杜思言的。
如果趙漁不說的話,杜爺幾乎都忘了,杜思言還有個這樣的名字了。
杜爺接著道:“這個時候,他應該在學習書法。”
“臥槽!你們家二狗子這麼發奮啊!大正月的,居然在練書法!”趙漁都驚呆了。
“要不然呢?”杜爺轉頭看向趙漁,“你以為誰都是你啊?”
“說話就說話,誰讓你人身攻擊的!”趙漁瞪了他一眼。
杜爺笑了笑沒說話,抱著莫二寶往書房的方向走。
趙漁緊跟其後。
沒一會兒,就到了書房。
趙漁抱著莫大寶自己給自己找樂子去了。
杜爺抱著莫二寶。
莫二寶對桌子上的文房四寶很感興趣,抓著毛筆,興奮的道:“筆!筆!”
“我教你寫字好不好?”
“猴!”莫二寶點點頭。
杜爺一手抱著莫二寶,一首握著莫二寶的小手,開始教他寫字,“咱們寫個什麼呢?就寫個你的名字好不好?”
“猴!”
不一會兒,紙上就出現了三個大字。
莫子岸。
杜爺寫的字是繁體的,沒有什麼特別的風格,橫平豎直,就像印刷出來的一般,尤其養眼。
寫完莫子岸的名字後,杜爺接著道:“咱們再來寫一首詩好不好?”
“猴!”小家夥特別喜歡寫字。
杜爺也很有耐心,一遍一遍的教他寫。
就在這時,傭人從門外走進來,拿著手提電話道:“爺,您的電話,從遼城打過來的。”
杜爺鬆開莫子岸的手,接過電話,朝傭人說了句,“行了,你先出去吧。”
這才將電話拿到耳邊,“喂。”
杜爺這邊接起了電話,莫子岸小朋友就開始自由發揮了起來,先是拿小手抓硯台裏的墨,然後又抓毛筆,兩隻小手立即就變成了一對烏龜爪,黢黑黢黑的,在潔白的宣紙上留下一個又一個巴掌印。
大概是覺得這樣挺好玩的,莫子岸小朋友樂得不行,將兩隻小手都塞到了硯台裏。
接著,臉上、衣服上、包括杜爺的臉上都染上了墨水。
等杜爺掛完電話,反應過來的時候,莫子岸小朋友已經變成了一個小黑人,正齜牙對著他笑。
全身上下,隻看到莫子岸小朋友那一排潔白的牙齒。
杜爺了下,而後趕緊抱起莫子岸,“小祖宗,你幹什麼了這是?”
莫子岸就知道傻笑。
杜爺看了看亂七八糟的書桌,還有被反扣過來的硯台,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這小祖宗,可真是能折騰!
他就接了會電話的功夫......
趙漁抱著莫大寶走出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笑得不行,“我的天!你們倆這是去挖煤了嗎?”
杜爺道:“他把硯台打翻了。”
“我的天!莫子岸小朋友!你完了!一會兒媽得揍死你!”
莫子岸小朋友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依舊開心得不行。
趙漁一手抱著莫大寶,一手提著莫子岸小朋友的後衣領,“走,快跟我回去,讓媽給你洗澡去!”
杜爺本來是想帶莫子岸去洗澡的,但他這裏沒有嬰兒的沐浴露,也沒有小孩子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