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現在的身份很重要,第二天就被急急地叫走了,隻來得及讓人給柳柱和蘇小艾留了個口信。

柳柱鬱鬱不樂,難得見到阿雲,竟然連告別都沒有就離開了。

“娘子,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裏呀?”柳柱在營地轉了一個大圈,終於在邊邊角裏麵找到了正在擺弄一棵雜草的娘子。

“覺得有些無聊,就出來轉轉。”蘇小艾拉著柳柱坐在草地上,看著碧藍碧藍的天空,心情也一下子空曠起來。

兩人並排躺在地上,看上去一點都沒有行軍打仗的覺悟

“娘子,你看!”柳柱突然壓低聲音,指著遠處的一道白色身影。

蘇小艾的視線也被不遠處的那道身影吸引,不知道為什麼,那道白色身影讓她覺得非常熟悉。

“娘子,你乖乖呆在這裏別動,我去看看什麼情況。”柳柱站起身,悄悄地向著那人的方向探去。

參軍這麼久,柳柱還是第一次在蘇小艾麵前表現出正經的模樣,讓人移不開眼。

那人正拿著一本書,專心致誌地看著,突然,一把匕首抵在他的喉間。

“這裏是軍營重地,你是什麼人?”柳柱嚴肅的樣子還是非常能唬人的,這人就被唬住了。

蘇小艾偷偷地跟了上來,待看到那男子的麵容,驚呼道:“是你?”

那男人轉向蘇小艾的方向,看到蘇小艾的男子裝束後,不滿地皺了皺眉。

“這句話該我問你們才對,為何女扮男裝混入軍營?”白衣男子冷冰冰地說道,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清冽,如泉水一般。

柳柱看看那男人,又看看娘子,“娘子,你認識他嗎?”

蘇小艾點點頭,“見過兩次。”

而且兩次都是被他撞到自己做壞事的時候,而且還是他幫著善後的。

第一次是她在柳鎮的時候,與柳雲一起被劉氏找來的一群小混混糾纏,雖然她用鋤頭打傷了混混的頭目,但善後的工作還是這人做的,否則那事情沒那麼容易善罷甘休。

而第二次,則是她被李慧算計掉入水中,他也作為一個旁觀者,目睹了她扒李慧衣服的全過程。

那男人疑惑地看了眼柳柱,又看了眼蘇小艾。

“就算娘子認識,那也是可疑人士。”柳柱很負責任地將白衣男子押解進了軍營。

還沒將人送到審問室,一夥急的冷汗直冒的書生迎了上來,“姬大公子,您去哪裏了?這是怎麼回事兒?”

“這人你們認識?”柳柱疑惑道。

一個書生上前將柳柱推開,柳柱知道自己誤會了,順勢就讓到一邊。

“姬大公子,您受驚了,快進帳篷休息一下。”

蘇小艾看著那什麼姬大公子消失在帳篷內的背影,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姬大公子,不是正好是姬月吧!

要不要這麼狗血!

不過,這姬大公子除非吃錯藥了,否則也不會娶她了。

從這個角度看問題,還是很不錯的。

晚上,秦王為遠道而來的姬月準備的接風宴,蘇小艾當然必須要出席的。

“賢侄,這就是孤王走失多年的幼女——小艾,你們小時候還在一起玩過,你還記得嗎?”秦王向姬月介紹著自己的女兒。

姬月臉上是得體的微笑,沒有熟撚,也沒有疏離,“當年二小姐才一點點大,沒想到已經長這麼大了。”

蘇小艾覺得自己笑得臉皮都要抽筋了,她可以肯定,那姬月一定是記得她的!

不過,這番做派是為人太善良了呢?還是另有所圖?

秦王感慨地歎了口氣,“當年王妃與令慈定下婚約,本想在小艾及笄的時候為你倆完婚,但沒想到卻發生那樣的意外……”

“秦王不必感懷,這也是個人的因緣。”姬月不鹹不淡地說著,“想必二小姐也自有自己的一番遭遇。”

姬月高深莫測地說著。

秦王不知道兩人之間有那段遭遇,沒覺得姬月的話有什麼不對,而蘇小艾一聽就知道,這人鐵定沒安好心。

蘇小艾點點頭,皮笑肉不笑,道:“這應該算是我人生中不可或缺的一段時光。”

一頓晚餐,秦王和楊斂一直在和姬月聊蘇小艾的種種,聊得蘇小艾就快要鑽到桌子底下去了,而姬月始終保持淡淡的笑意。

你妹!

你們在談論的那個人真的不是她啊!

送走了姬月,楊斂看著自家妹妹,八卦道:“小艾,你覺得姬月這個人怎麼樣?”

“很不錯,是個正人君子,而且很有擔當。”蘇小艾不吝嗇與誇獎,姬月的確是個非常優秀的人。

楊斂臉上出現驚喜的神色,但他妹妹下一句話就直接讓他摔進穀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