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陳錚這一場意外,楊氏卻把武師傅也給怪上了,說好的骨骼輕奇,練武苗子呢?被一個不會武的姐妹推一下就能掉進冰窟窿裏去,豈不是成了天大的笑話?
為此,楊氏在陳錚醒來後,直接就把武師傅辭退了,結果就是現在陳錚想練拳,也沒有師傅指導了。
好在,陳錚底子紮實,就算沒有武師傅在旁,將學過的拳默默打上一遍,權當強身健體了。
一套拳法下來,陳錚頭上見了汗,扶珠連忙拿了披風過來將陳錚整個人都罩進了披風裏,帶著她往屋裏走,“聽王婆子說,昨晚姑娘歇下以後,三奶奶打發人過來說,今兒早飯,請姑娘去三奶奶院子裏用。”
扶珠口中的三奶奶,是陳錚的親娘,楊氏。
先前,陳錚病著,早飯都是在自己的院子裏用,有時,楊氏會帶著幼弟過來陪她,像這樣叫了她前去用早飯的,還是第一次。
陳錚進了屋,卸了肩上的披風,先是接過了扶風遞過來的熱帕子擦了把臉,才偏頭問扶珠,“可說了什麼事?”
扶珠搖了搖頭,從扶風手裏接過茶,“姑娘先喝口熱茶,去去寒氣。”
陳錚坐到了窗前的炕上,伸手接過,拿起茶蓋抿了一口,是去年的雨前龍井,眉頭微皺,落下茶盞,放到一旁的炕幾上,“這個季節,家裏怎麼用起雨前了?”
要說也怪,以前陳錚於琴棋書畫茶上可畏一絲興趣也無,楊氏請來的繡娘都快把嘴皮子磨爛了,也沒能讓陳錚繡出一件拿得出手的作品,為此,楊氏真的愁的頭發都快白了,別家的小娘子,像陳錚這麼大,不說繡一件炕屏,至少繡個荷包,已經有模有樣了吧?
偏自家這女兒,兩年的繡活學下來,別說是一個荷包,就是一方手帕,也能把竹子繡成雜草。
可這一場大病之後,陳錚雖說還沒怎麼動針線,但吃茶卻比以往嘴巴叼了,為此楊氏那兒得了什麼好茶,第一時間就會想到給陳錚送過來。
但這個季節喝雨前的龍井,顯然不是時候。
茶是扶風沏的,扶珠自然而然的看向扶風,等她解釋。
扶風知道姑娘這麼問不是責怪,便上前小聲道:“老夫人把各房的茶都換成了雨前,說是去年的陳茶要是再不喝了,趕今年雨前茶下來,這茶就不中用了,為免浪費,各房別的茶暫時就不供了。”
陳錚聽得無語,別說是以前的柳家,就是一般的伯爵侯府,也沒有在嚼用上這麼算計的。
但既然這話是府裏的老太太說的,她一個重孫輩,自是不好說什麼。
收拾一番,陳錚讓扶風留在院子裏,帶著扶珠去了楊氏的院子,剛一進院門,就見楊氏跟前伺候的大丫鬟紫蘇迎了上來,“大姑娘來得正好,早飯剛上桌,三奶奶正打發奴婢去請大姑娘過來呢。”
陳錚看著紫蘇點了點頭,一邊往上房走,一邊問她,“弟弟可過來了?我娘今兒氣色可好?”
“五少爺比姑娘早了半刻鍾進的門,吃了一塊點心。”
紫蘇隻提了五少爺,未提楊氏,陳錚提步邁過門檻的腳就頓了一下,有打簾的小丫鬟舉高了門口的簾子,還不待陳錚反應,一個小小的人影就連朝她衝了過來,“三姐姐,你太慢了,銘哥都要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