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出了老太君的院子,陳錚還在想這個問題。
回到楊氏的院子,陳錚直接被楊氏拉著坐到了窗邊的炕上,也不動丫鬟動手,自己就去褪陳錚的褲管。
“娘,我沒事。”
陳錚因楊氏的動作回了神,見楊氏一副不給看就不放心的樣子,到底喚了扶珠過來,幫她把褲管推上去,“我真沒事。”
“膝蓋都青了。”
楊氏一眼就看到了陳錚膝蓋上青了那一塊,心疼道:“你這孩子也是,不是有娘在嗎,怎麼就急衝衝的衝了進去。”
“嘿嘿……”
陳錚看著楊氏,笑得有些不好意思,“爹以前告訴過我,先發製人。”
楊氏:“……”
第一次覺得夫君教女兒學武的道理用到正途上了。
即便如此,楊氏還是教導陳錚一番,“你這孩子,以前雖說也無法無天,但你祖母,還有老太太院子裏的人卻從不招惹的,我還當你知道厲害,不去惹不該惹的人,哪成想,今兒竟然在老太太院子裏把老太太院子裏丫鬟給打了,要是老太太跟你翻臉,治你個不孝的罪名,看你以後還怎麼嫁人?”
俗話說打狗也要看主人,老太太院子裏的丫鬟即便是末等,也代表著老太太的臉麵,今兒也算陳錚福氣大,趕著老太太順利交接了管家權,朱氏沒再跟老太太抗爭,老太太心氣一順,估計是不想再起波瀾,便輕輕放過了陳錚,不然……
“那就不嫁了,正好可以守著娘。”
陳錚摟上楊氏的手臂,半真半假的玩笑著。
楊氏隻當她撒嬌,怕自己數落她,被她摟得沒了脾氣,抬手推了推她,“你要是累了,讓扶珠陪著你回自己的院子裏歇會,我得去你祖母院子裏一趟。”
“那女兒跟娘一起出去吧。”
陳錚放開了楊氏,由扶珠伺候著穿鞋下地。
楊氏依舊帶著紫蘇出門,母女倆在院門口分開了。
等著楊氏和紫蘇的身影走遠,扶珠才後怕的撫了撫胸口,對著前麵走得慢悠悠的陳錚說,“姑娘,你怎麼忽然在老太君的院子裏發起威了?”
扶珠顯然是見慣了三姑娘發威的,但如楊氏所說,陳錚就算無法無天,也是看人下菜碟的,知道什麼人能惹,什麼惹了自己善不了後。
關於扶珠這個問題,陳錚其實也蠻懊惱的。
如果她還是柳寒瀟,即便是在柳家,真有長輩哪個不長眼的下人如此衝撞她,她也不會自己當場發作,而是把這件事兒稟報了那丫環的主子,或是府裏當家管事的人,這件事兒,自有人去處理,於自己的名聲無二,這是閨閣千金所學處事之道裏最簡單的一部分。
但正因為她是柳寒瀟,從小所受的教育遠高於陳錚這個身體所學的那些,麵對臨危之亂的應變能力亦是陳錚這具身體望塵莫及的,所以,這具身體不知道是不是意識到如今住在裏麵的靈魂有了更強大的能力,所以在武力值上,就欲加的不受控製。
柳寒瀟不可能把心裏的困惑說給扶珠聽,被這丫頭問,卻隻做長遠計,“老太太院子裏的丫鬟原就不待見咱們這一房,如果祖母又被奪了管家權,以後豈不是更拿狗眼看人低,我今兒不過是借機給她們個教訓,讓她們知道知道,就算祖母不管家了,咱們這一房,也不是她們當奴才的人能惹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