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該議親了。”
李忱陡然轉開的話鋒使得陳錚愕然,竟不知道要怎麼接話。
要說柳寒瀟是定過親的嗎?
“這一次,你要等我。”
一句話,帶著滿滿的幽怨之氣,聽得陳錚以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她直愣愣的看著李忱,幹巴巴的動了動唇,竟不知道要說什麼。
李忱卻是挑高了唇角,因為柳寒瀟的沒有拒絕而高興道:“我去照顧章哥了,你有話,直接讓人去墨香齋傳。”
說完,他邁開步子飛一般的走開了。
直到走出陳錚的視線,李忱才伸手摸了摸耳垂。
好熱。
陳錚眼睜睜的看著李忱跑了個無影無蹤,腦袋裏反複回轉的畫麵都是李忱離開時那不加掩飾的笑容。
可她臉上卻沒有半點笑意。
“姑娘……”
消失了好一會兒的扶珠忽然跑了回來。
陳錚轉過身,看向跑得有些喘的扶珠。
“奴婢剛才肚子痛。”
扶珠也知道自己這一去有些久,生怕被誤會她貪玩,耽誤差使,趕緊解釋著,“奴婢好像吃壞了東西。”
說到最後,扶珠自己都有些覺得自己沒出息了,早上廚房做了油梭烙子,她最好這口,就貪嘴多吃了一小碟,哪成想,剛剛往碑林走的時候,她就覺得肚子不舒服,但姑娘身邊沒人伺候,她也就沒說,想著忍忍,等姑娘這邊完事,下了後山她再去也不遲。
哪成想,姑娘正去祭拜呢,她就忍不住了,這才跑開一會兒。
陳錚並沒有多說什麼,擦著扶珠身邊過去,“走吧。”
扶珠這才看見姑娘眼睛都哭紅了。
主仆倆下了山,直接往客房走去,半路,遇到元敏的丫鬟蕊兒,“三姑娘,我們姑娘和齊姑娘、黃姑娘還在大殿裏求簽沒出來呢。”
“大殿人一定很多吧。”
扶珠笑著與蕊兒接了話,“你們姑娘是想讓我們姑娘也過去?”
“是的,是的。”
蕊兒笑著點頭,“我們姑娘說她那邊怕是還要排上好一陣呢,三姑娘這會兒回客房也無趣,不若與我們姑娘彙合了,再一同解了簽。”
祭拜過歸一法師,陳錚也就沒什麼事兒了,這會兒自不好回了蕊兒,便點頭讓她在前麵帶路。
時近巳正,寺裏的香客絲毫不見少,陳錚一路行來還碰見好幾家官眷往客房的方向走,其中,就有梁望舒的母親,胡氏。
陳錚不過略掃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由蕊兒和扶珠一前一後的跟著,緩步往大殿的方向走。
胡氏與湘陽侯府並無交集,自然也不會認識湘陽侯府的姑娘,她這趟出門,一來是佛誕日,來大相佛寺進香,捐些香油錢,二來也想趁機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姑娘,給自己兒子物色物色。
胡氏身子不好,平時不大出門,在大相國寺沒有固定的客房,這不,此次過來,就借住了刑部尚書袁槐家的客房,與袁夫人一邊往客房走,一邊說著話。
“怎麼沒見你家湘姐?”
胡氏低笑著與袁槐的夫人白氏說道:“我平日不大出門,記得上回見你家湘姐的時候,還是前年吧。”
“是呢,湘姐是個悶性子,這樣的熱鬧不大受湊,我就沒帶她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