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江氏所料,她前腳剛走,後腳各個院子裏的耳報神就都把陳錚和江氏這邊發生的事兒,收到了耳裏。
福來院焦氏一向是個目光短淺的,知道楊氏娘家得罪了皇上,對江氏連表麵的客氣都有些裝不住,話裏話外點著楊氏別留人時間太久了,聽說江氏坐了一個時辰不到就走了,鬆了口氣的同時,又跟自己的姑娘陳嬌嘀咕著,“你說,楊氏她娘來這一趟,是不是來打秋風了?”
陳嬌現在心思都在女兒入選的事兒上,托了好幾戶人家,希望都不太大,就想著跟自己娘說說,讓二嫂朱氏幫著出出力。
如今但凡對她女兒參選不力的事兒和人她既不想聽,也不想見,聽焦氏說江氏,她不耐煩道:“娘明天喊楊氏來問清楚,若是打秋風,讓楊氏自己貼補一些,以後就別讓人上門了。”
陳嬌夫家富貴,對銀錢很不看在眼裏。
焦氏見女兒如此說,想著那楊氏貼出去的錢,也不是自己的錢,隻要平日裏孝敬自己的東西不少,貼補娘家多少,她也懶得管。
“那行,明天我喊楊氏來敲打一番,好歹咱們府裏現在還有寶兒準備應選呢,別傳出什麼風聲,因著楊家再牽連到寶兒。”
“正是,正是呢。”
若楊氏不是朱氏的兒媳婦,陳嬌才沒這麼好說話呢。
不過,比起她們這點小心思,朱氏那到沒問什麼話,所謂推己及人,沈氏更不會在這個時候給楊氏上眼藥,更何況,沈氏自來與楊氏就算交好。
反而是苗氏,讓人聽著楊氏這邊的消息,伺候了男人用好飯,就喊了丫鬟隨她一起去了袁氏的院子。
袁氏驚訝的聽著苗氏說完,“你的意思是你三弟妹的娘過來不是說什麼兒子有了另一番前程的事兒,反而是來打秋風的?”
苗氏當然不會把這麼簡單的一件事兒隻定位在打秋風上,要是隻打秋風,她何至於這般大張旗鼓,她壓著嗓子跟袁氏說,“大伯母,三弟妹的娘家可是得罪了上頭的……”
苗氏不敢說聖上,隻伸著手指頭向上指了指,意思也極明顯了。
袁氏臉肅了起來,又聽苗氏道:“我是怕,三弟妹背著咱們同娘家接觸太頻繁,若是招了誰的眼,等到將來咱們府上的哥兒去參加科考,被人拿去說嘴,說什麼與楊家關係過從,到時候,耽誤了哥兒們的前程可如何是好?”
袁氏膝下就一個女兒,還是嫁出去的,生的孩子也是隨夫姓,苗氏說的這些話,與這個家裏最沒關聯的就是袁氏了,袁氏聽著心裏都忍不住罵了苗氏一句蠢,嘴上卻感同身受道:“你擔心的不無道理,家族興旺都在哥兒們身上,明兒一早,我去跟老太君說說,喊了你三弟妹過來囑咐兩句,想來你三弟妹也有兒子傍身,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苗氏顯然不滿意袁氏隻這般去做,還欲再說什麼,就見袁氏打了個嗬欠,“人上了年紀就容易泛困,廚房的事兒雜且亂,你也累了吧,早些回去休息吧,明兒還有明兒的事兒呢。”
袁氏開口趕人,苗氏自然不好再留,心不甘情不願的出了袁氏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