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祠堂,苗氏被禁足在自己屋裏,廚房這攤子事兒又落回到袁氏的頭上,袁氏想了想,去稟了焦氏,“媳婦想著,寶兒以後要是做了貴人,雖說不用管家理事,可若是能在管家理事上知曉一些,將來到了那種地方,也不會擔心被下麵的人騙了去。”
陳嬌滿心算著自己女兒以後榮華富貴,當然,不被下麵的人騙也很重要,所以,聽了袁氏的話,她心有所觸的說,“大嫂的意思是?”
袁氏笑得一臉周到,對陳嬌說,“思罔媳婦如今被禁足在自己屋裏,廚房的事兒,我一個人精力也有限,便想著妹妹在府,不若妹妹出麵,接過這一攤子,暗地裏,卻是讓寶兒多看看這裏麵的門道,所謂一通百通,將來寶兒大富大貴也能做個心明眼亮的人。”
“哎呀,這怎麼是好,我跟寶兒隻是來家裏作客,管著娘家裏一攤子的事兒,傳出去……”
陳嬌還沒被衝昏頭,可袁氏話說的又在理,娘家在京城,規矩比南邊多,寶兒真若進了宮,那宮裏的規矩不得比家裏還多,陳嬌先頭隻想著等到女兒真能進宮,她就狠求了娘家娘家二嫂,無論如何也要從宮裏弄個嬤嬤出來教導寶姐兒的規矩,但這件事兒怎麼著也得在入選之後才能落定,眼下,袁氏說的,到也不時為一個鍛煉寶姐的法子。
袁氏自是看出陳嬌推拒心意不誠,便笑著往前送一送她,“妹妹莫要顧忌許多,家裏人都盼著寶兒好,先前是我腦子笨,沒往這上麵想,如今我也是受了啟發,你看,思罔媳婦是縣令家的閨女,這行止氣度上尚且不夠,咱們寶兒常在南邊長大,我聽說,南邊比京城這邊規矩淺,孩子們日子過的鬆快,若是留在家裏那邊嫁了人,到是快快活活,自由自在的,可這要是想往上走一走,怕是要約束約束寶兒的性子呢。”
“你大嫂說的對。”
焦氏聽出了門道,不用女兒出麵,她就做主跟袁氏交待道:“這件事兒,你當舅母的做的就極好,既然你想到了,我看,不拘是廚房的事兒,就是你手裏的事兒,也讓寶兒跟著練練手,你在一旁幫襯著,府裏不出大差錯就成。”
“是,母親比媳婦慮事周到。”
袁氏麵不改色的受了焦氏的建議,笑著招手示意,“寶兒過來。”
莫寶兒到是不見羞,大大方方的走到袁氏麵前,還頗有躍躍欲試的問袁氏,“大舅母,今天開始就讓我管家嗎?”
袁氏笑眯眯的握住莫寶兒的手,“老太太身子不好,從今兒起,你下午侍疾,上午跟著大舅母管家,怕是要累上一陣,你可有怨言。”
“這有什麼好抱怨的,管家有奴仆辦事兒,我不過是動動嘴皮子,外祖母床前侍疾不還有我娘嗎,再不濟,這一屋子的丫鬟、婆子難不成都是擺設,回頭大舅母若是心疼多,多燉了燕窩、雪蛤來吃,我也什麼苦都不怕了。”
袁氏:“……”
讓她說什麼好?
陳嬌仿佛沒聽出莫寶兒這話裏有什麼不妥,她還笑嗬嗬的跟袁氏和焦氏說,“我們寶兒啊,從小到大,就是這麼個實在性子,娘,大嫂,你們說她要是脫了我跟前,去當了貴人,不會被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