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他減免一個小廝的名額,空出來給咱們銘哥,就算還了他欠我的人情,當然,這樣的話,銘哥就不能光明正大的算是吳太傅的弟子了,不過女兒覺得,吳太傅這個人口碑極好,又不死板,連慎郡王這樣的頑劣都能歸攏聽話了,銘哥過去學,不被計入弟子當中,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左不過東西是學進自己的肚子裏的,隻要銘哥自己能吸收消化了,肯定比頂著誰誰的弟子這樣虛妄的名頭強,心裏壓力也會少許多,您說是不是?”
“這樣當然好。”
楊氏太明白虛名害人的道理了,“隻是錚姐……”
楊氏反手抓住陳錚的手腕,還是不敢確定這件事兒是真的,眼巴巴的看著她問,“你確定,你弟弟頂了慎郡王小廝的身份,那吳太傅就能讓你弟弟聽課?”
小廝又不是學生,不指使著幹這兒幹那兒就不錯了。
陳錚笑得一臉無所謂,“娘,成不成的,咱們說的都不算,反正慎郡王答應拿這個還我人情,但我們也說好了,要是吳太傅把弟弟攆回來,他就不管了,所以,你看,我們也不求這件事兒一定能成,隻讓銘哥跟著去幾天,當然,若是一天就被攆回來,那咱們再幫著銘哥找別的先生,若是一天沒被攆回來,女兒覺得,興許吳太傅也不是那麼刻板的人,看到銘哥上進,也就讓他在一旁聽了。”
楊氏被陳錚說得心動,尤其她說那句“要是一天就被攆回來”,楊氏想,反正人情都換來了,試一天就試一天吧,成不成的,都在這一天了。
當然,她心裏自然是盼著這件事兒能成的,一但成了,兒子的前程也就有了。
“那慎郡王有沒有說哪天帶銘哥去?”
“這個嘛?”
陳錚忖了下眉,“女兒還要等他的消息,不過,也就是這兩天的事兒了。”
楊氏一聽就這兩天,又緊張直來,拉著陳錚不停的問,“慎郡王雖說年紀不大,可學的東西肯定比銘哥多也快,你說,吳太傅能讓銘哥在那兒聽嗎?還有,要是吳太傅講的都是慎郡王能聽得懂的,銘哥肯定不行啊,那他……”
“娘。”
陳錚無奈的拉住楊氏的手,安慰她道:“這些都是未知的,吳太傅怎麼教課,你我都不知道,所以,我們與其在這兒猜測,還不如像女兒說的,等慎郡王那邊定了日子,讓銘哥去試上兩天,若是吳太傅能多看銘哥一眼,那學問的事兒,自然有吳太傅這個老師去平衡。”
沒有哪個老師見到好苗子會撒手,這就像沒有貓見到魚不往上撲。
陳錚自認為這兩年她花在銘哥身上的心血並沒有白費,銘哥雖然隻有六歲,可他腦子裏的東西,卻絕對比六歲的孩子要深得多。
楊氏被陳錚安撫之後,又帶著忐忑的心情趕緊張羅著給銘哥收拾東西,陳錚瞧著她在這兒,楊氏的心怕是安不下來,便笑著告退了,出了楊氏的屋子,看見陳瑛陪著銘哥在院子裏投壺玩,她走上前,伸手拍了拍銘哥的頭,跟他說,“你五姐姐連飯都沒吃就出來陪你玩,你有沒有謝謝五姐姐?”
銘哥還沒反應過來呢,陳瑛臉已經紅了,連忙擺手,不怎麼好意思的跟陳錚說,“三姐姐,我……吃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