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像是怕沈氏力氣不夠似的,給常嬤嬤使了眼色,常嬤嬤與沈氏兩人好歹把楊氏架了起來,可楊氏還是狠求著朱氏,“母親,媳婦不放心,相公他……”
“你一個女人,山高路遠,趕路也不如男子方便,而且宮裏來人傳的話也說了,知雍這次也算是有驚無險,看著傷重了些,多養些日子,多吃點好的補品,也能恢複過來。”
宮裏人傳的話比這凶險,但瞧著楊氏這會兒的態度,朱氏要是按照宮裏的話照單全說,楊氏還不得死命要奔去。
楊氏眼淚下來,由著沈氏和常嬤嬤按到坐椅上,還是苦求著朱氏,“千難萬險我也總要看上他一眼,媳婦知道,這樣的消息,但凡人還是完好的,斷不會傳到宮中,宮中也不會讓人往咱們家裏送信,既是送了信來,母親便不要瞞我了,好歹,我與他夫妻一場,自打他上了戰場,經年未歸家,我亦不曾抱怨什麼,隻盼著他安好,不求他建功立業,可好歹也該全須全影,母親,媳婦如今聽到這樣的消息,心急如焚,萬萬不能再在家裏坐等著,母親既是說了山高跟遠,想來,真若有什麼事兒,媳婦也是鞭長莫及啊,母親,媳婦自打進門,雖說不比大嫂孝敬,但心裏是恭敬母親的,求母親成全媳婦這顆心,無論如何,媳婦都是要去見上一麵的。”
言之鑿鑿,情真意切,不畏山高水長,這樣的楊氏,看得朱氏有些動容,想要再阻止的意願,竟也不那麼強烈了。
“可是,你這一走,怕是少則三兩月,多則一、兩年,銘哥好不容易能跟著吳太傅學知識,你舍得讓他半途而廢?”
朱氏慮事周全,這個時候,比楊氏理智的多。
楊氏一時心焦難受,一邊是相公,一邊是剛剛開始學業的兒子,而且兒子還小,才六歲,讓楊氏這個當娘的把孩子一個人扔在府裏,雖說府裏有長輩,可……
“母親……”
楊氏肝腸寸斷一般的捂著胸口,隻覺得自己生也不是,死也不是的樣子,沈氏看得忍不住落淚,脫口道:“弟妹若是放心,就把銘哥交給我,我向你保證,不管你什麼時候回來,銘哥都隻有好的,有一點不好,你就隻管找我算帳。”
“大嫂……”
沈氏雪中送炭的情義無疑給了楊氏一個深深的定心丸。
朱氏見此,便也沒再多說什麼,“行了,不隻銘哥,還有錚姐呢,雖說錚姐是女孩子,但她從小就與一般的女孩子不同,老三心裏也是把她看得如同眼珠子一般,你回去問問錚姐,若是她想去,便與你一道,路上也能有個照應,隻你們院子裏的事兒,要安排好。”
楊氏先前就想著帶陳錚一起的,不過是為難銘哥而已,若是銘哥沒有跟著吳太傅學知識,她也就不用這麼為難了。
既是拿定了主意,楊氏便先告退說要回去收拾了。
沈氏主動送了好,楊氏也跟沈氏說了好些感謝的話,後來陳薄言和陳思罔被找回來,知道了這件事兒,陳思罔不待陳薄言開口,就主動攬了過去,“娘,我跟上司請假,護送三弟妹和侄女去看三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