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這些?”
陳錚不用他提醒也知道該怎麼讓楊氏防著珂姨娘,不過,陳知雍沒碰珂姨娘這點,到是讓她挺意外的,到也能看出陳知雍對楊氏的心意有多真。
珂姨娘看著的確不是個老實的,但也不是沒有收拾他的辦法,這種事兒,祖母活著的時候,早就教過她,她若嫁給梁望舒,就是低嫁,既是低嫁,就不必委屈自己,姨娘小妾這種東西,若是男人拿她當物件,你就把她們統統打發了,這種物件可有可無,若是男人拿她當心肝,那好啊,讓那男人自去同他的心肝過日子好了,她手上有嫁妝,娘家有祖父、祖母,還有爹娘,有哥嫂,若是覺得夫家還能過,不委屈自己,想在夫家過就繼續過下去,但嫁妝卻不能讓夫家的人沾邊,可如果覺得瞧著男人的心肝惡心,不願意天天見惹得心情不好,那就大可以與男人和離,自己歸了家。
本朝對女子也沒苛刻到歸家就不能再嫁的。
朝歌郡主自己就把持了相公一輩子沒收通房沒納妾,教導孫女當然不會教導出個貞潔烈女,魚木腦袋出來。
當年的柳寒瀟名冠京城,若不是怕孫女受委屈,怎麼會定了梁家的親事,大可以把孫女嫁進皇家,做個上玉碟的皇子正妃也使得。
朝歌郡主的意思無非是既然都低嫁了,還要遷就夫家,這日子不就過得沒意思了。
推己及人,陳錚自然也不會看著楊氏委屈自己,不過,楊氏不是當年的她,楊禦使又入了九泉,楊氏的兄長也是隻顧自己的,陳知雍要是真做了對不起楊氏的事兒,楊氏大抵是不會和離的,頂多收了心,相敬如賓罷了。
不管怎麼樣,陳錚都不會讓楊氏受委屈。
她心裏自有一番打算,但見陳鈺這麼快就站到了她這邊,就有心逗逗他。
陳鈺翻了個白眼,極其無奈的說,“你都把五妹妹護到你院子裏了,還不知道我們院子裏那些事兒。”
身為人子,他不好說自己父親妻妾之間的事非,但話裏話外的意思無非是在告訴陳錚,家裏這安寧,他這個為人子的,怎麼能置身事外呢?
說實話,陳錚不大看得上苗氏,尤其苗氏總愛針對楊氏,這就不對了。
但陳鈺對她和銘哥都很好,從來不因為苗氏和陳琦的挑撥而改變什麼,這一次又是護送她們來到宣府,陳錚對陳鈺便更多了些真心的維護,“二叔院子裏的事兒,我這個當侄女可是從來不打聽的,五妹妹雖然膽子小,但做人做事極有分寸,二哥隻管放心,二叔院子裏的事兒,五妹妹從不對人言。”
提到這個庶妹,陳鈺雖然見的不多,但他了解陳錚,是個目下無塵,眼睛裏不揉沙子的人,陳瑛能在她的院子裏住下兩年多,可見,陳瑛的性子,她是不嫌棄的。
其實府裏姐妹兄弟算起來,到是真隻有自己那個親妹妹惹人頭疼,偏偏他還說不得,但凡說上一句親妹妹不好,他娘就跟他犯了多大的錯事兒似的。
陳鈺歎了口氣,“這些事兒咱們先不提了,對了,你這趟出門,元泓托我給你帶了樣東西,路上不方便,我就沒給你。”
陳錚咦了一聲,“什麼東西?”
元泓十三了,這兩年他娘管得嚴,不大出來胡鬧了,連來陳家串門的時間也少了,就是來,也是找陳鈺和陳釗,未必能見得著陳錚,所以,偶爾若是送個什麼東西的,都是由陳釗或是陳鈺代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