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氏這邊自我安慰算是把這件事兒揭過了,但苗氏那邊卻是在心裏暗暗悸動著,她沒想到聽了女兒的話,到了朱氏這裏來請安,卻遇上了慎郡王上門給朱氏請安。
苗氏就算沒聽說什麼,可以時間預測,這會兒慎郡王也是沒去福來院,直接奔了朱氏的院子。
陳思罔、陳薄言都在朱氏的院子,所以,苗氏帶著陳琦過來,朱氏也就沒說什麼。
慎郡王來府,朱氏這邊的信得的是最晚的,但朱氏已經讓沈氏喊了陳釗回來,想著以慎郡王的性格,該是不會來她的院子的,不料,人來就來了?
朱氏雖然有些奇怪,但還是請了慎郡王進來,不過,卻對苗氏說,“我這沒什麼事兒了,你帶著琦姐先回去吧。”
“母親,琦姐想她父親了,想留下來多陪陪她父親。”
這個時候苗氏要是走了,腦子不是鏽掉了。
陳琦也是一臉的緊張加上一身的期盼,眼角的餘光巴巴的看著門口,但身體又不敢有半分的覬覦。
陳思罔是個心思少的,一聽苗氏的話,還不待朱氏開口,他就回頭說,“我陪娘說會話,再跟銘哥說說話,就回去了,你們在這兒也沒什麼事兒,還是先回去吧,一會兒慎郡王過來,琦姐也是大姑娘了,這樣對上,不好。”
苗氏:“……”
這是孩子的親爹嗎?
陳琦:“……”
這不是我親爹。
兒子開了口,朱氏就低眸喝茶,苗氏有氣使不出,強擠出那麼一丁點的笑,看著陳思罔遞眼色,“女兒如今也大了,再說慎郡王也不是沒見過,她留下幫著遞個水,端個茶,也是好的。”
“這是什麼話?”
陳思罔聽著苗氏的話,不高興道:“端茶倒水自有丫鬟下人,怎麼能讓琦姐做呢?”
朱氏、沈氏不約而同的挑了挑唇,各自低頭端茶喝。
嗯,茶可真是個好東西啊。
苗氏一張臉由紅到青再到白,碰到這麼不知情識趣的男人,是她瞎了眼,還是她平時枕邊風吹的不夠呢?
就在這麼三兩句話間,慎郡王和銘哥也進了院子。
朱氏聽著下人一聲聲的唱喝,沉了眸,不緊不慢的說,“行了,都各自做好,別失了本分。”
苗氏暗喜,總算拖到了慎郡王過來。
陳琦也是麵帶喜色,眼角的光總飄向門口。
有小丫鬟打了簾子,最先走進來一個穿著冰藍上好絲綢袍子的男子,上麵繡著雅致竹葉花紋的雪白滾邊,與他頭上那根羊脂玉發簪交相輝映,欲加襯托出他身份的不凡。
與兩年前相比,李淩明顯抽高了,身上的貴公子氣質更加成熟,不過,與兩年前不變的是,他那倜儻的麵容上依然掛著風流不羈的笑,下巴微微抬起,一雙眸子端的是星河燦爛的璀璨。
這樣的李淩,一眼就讓陳琦羞紅了臉,而忽略了跟在李淩身後的銘哥。
銘哥自打在吳太傅的草堂裏讀書,性子一天天的收斂,小小的孩童,一身青色緞子衣袍,袍內露出銀色鏤空木槿花的鑲邊。腰係玉帶,帶子上繡的是芙蓉月下妖嬈,淺紅色的新蕊,明媚的像要召喚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