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飛的傷勢並不嚴重。
赤衣叟的醫術又十分精湛。
三天之後,他已經能夠活動如初了。
“雲兒,你什麼時候帶我 去見義父?”高飛擦擦嘴,推開飯碗,這兩天他格外安靜和聽話,葉微雲知道,他是著急想盡快養好身體,好去見爹。
可是現在還不能讓他和爹見麵。
葉青峰已經時日不多,這幾天一直催著想見高飛,她擔心他們有事瞞著自己,所以,她決定暫時不讓兩個人見麵。
好在高飛這次很安靜,也沒有再提。
“你真的以為能攔住那小子?我就說別給他治,他動不了,就不會作妖。”赤衣叟哼著小曲從門外走出來。
這個師傅什麼都好,就是太喜歡開玩笑了,高飛那個家夥又是個較真的,她擠眉弄眼示意師傅口下超生,赤衣叟好像沒瞧見一樣。
好在高飛沒有搭腔。
“師傅,我讓你找的找到了沒有?”她壓低聲音,拖著赤衣叟進了屋。
“找到了。”赤衣叟得意洋洋。
“真的?人呢?他,還好嗎?”葉微雲沒有察覺自己的聲音在顫抖。
赤衣叟舉起一隻鞋:“我在懸崖底下找到的。”
她認出了是雲驚羽的鞋子,鞋幫上麵有一道淺淺的劃痕,還是她有一次和他慪氣,拿他的鞋子撒氣,親手劃傷的。
清眸氤氳:“師傅,你在哪兒找到的?”
赤衣叟起身,緩步向門口,邊用腹語說道:“丫頭,不要找了,那小子福大命大造化大,不會有事的。”
葉微雲聽出赤衣叟的聲音有異,抬起頭,見他已經走到門口,猛然拽開門,一道白色的人影急掠而去,她還是認出了那背影,是雲旗!
“唉,這小子,終究還是有些太善良了。”赤衣叟搖頭苦笑,關閉房門,這才轉向發呆的她:“丫頭,隻怕他得換個地方了,一會兒那你想法子拖住雲旗,我卻找他。”
“我和你一起走!”她略加思索。
赤衣叟隻問了一句:“需要我怎麼做?”
她在掌心寫了一行字,赤衣叟佩服地點點頭。
是夜,她換上一身黑色的夜行衣,悄無聲息出了屋門,好像根本沒有注意到背後的那雙眼睛,她故意在鎮子的夜空兜了幾個圈子,才轉身向南北方向掠去。
半個時辰後,她在曆山腳下停住,回轉身,看身後確定無人跟蹤,隱入黑夜。
又過了一會兒, 不遠處有三間茅草屋,油燈在曆山的夜色中如螢火之光,她飄身過去,推門而入。
“你,你怎麼傷的這麼嚴重?為什麼不回去?”茅草屋內傳來她微微顫的聲音和一個羸弱的男聲。
黑夜中的那雙眼睛盯著窗上晃動的人影,上前一步,想了想,又退了回來。
大概一個時辰之後,她離開了茅草屋。
又半個時辰內之後,信炮劃過夜空,埋伏在一箭之地以外的黑衣人如暗夜星矢,落在茅草屋外,為首之人壓低聲音:“五皇子,卑職進去確認一下?”
雲旗的眼角斜睨他:“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也好。”
“卑職不敢。”那人忙躬身退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