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腦子轟地一聲,南淇島?我急忙抓著楊意澤問道:“誰掉在水裏了?”
楊意澤看著我著急萬分的樣子有點驚訝,搖頭道:“不知道,你要不去問問梅主任,他知道。”
我心急如焚地跑到梅子浚的辦公室,沒敲門就衝了進去。梅子浚屋裏有人,看到我愣了一下,我急忙退了出去。在外麵等了十幾分鍾裏麵的人還沒出來,我隻好先回白隊那裏,把正經事忙完,又心急火燎地跑了過來。
梅子浚看到我唇角勾起個笑,從桌上遞給我一杯咖啡:“等你咖啡都放涼了。”
我無心去品咂咖啡,急忙問道:“聽說緝私警抓人了,是誰?和遠航有關係嗎?”和梅子浚我不用遮遮掩掩。
梅子浚無奈地看著我道:“我猜你急急火火來就是問這個事。不是陸曾翰。”
我長長舒了口氣,這才把咖啡一口氣喝盡。梅子浚來回旋著咖啡杯道:“本來接到線報,是他。但他鬼得很,等緝私警去了的時候,發現是別人。這家夥一定聲東擊西,在別處有交易。”
我有些尷尬,咬咬唇道:“那也未必,興許是線報錯了呢。你可不能憑空想象。”
“憑空想象?”梅子浚搖頭笑道,“你太不了解他了,我們跟了他幾個月,他的花招多得很。隔山打牛,聲東擊西,金蟬脫殼,三十六計用個遍,反偵查意識特別強。就拿最近的說,南淇島那次,你還記得嗎?”
我點頭,我知道那次他有貨物交易。梅子浚接著說道:“那次他不是開始還自首來著嗎?還帶著人找到了死者的屍體。當時就是太急了,全被命案牽著走了,沒想到還有另一樁犯罪在進行。他就是借自首,急著把警察調離了南淇島,他們好轉移走私的貨物,用了一招李代桃僵,把我們全騙過了。”
“那你們後來怎麼知道的?”我的臉有點燙,梅子浚說得很有譜,我無力反駁。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總之是有辦法知道。”梅子浚的神情有些嚴肅,“他這麼鬼,怎麼可能讓人知道昨晚的交易?線報一定是他故意放的風,聲東擊西,警力調到南淇島附近,他就能為所欲為了。他太張狂了。”
我聽得有些心驚肉跳,不敢和梅子浚對視,半晌才憋出一句話:“凡事,總是要講證據的。”
“有證據早抓他了。還用在這杵著。”梅子浚輕歎了口氣,“讓他好自為之吧,不是每次他都能得逞的。”
“對了,他在南淇島那次,是什麼貨?”我好奇地問道。
“敢聽?”梅子浚看了看我,蹙了蹙眉,似乎怕嚇到我。
“這,這有什麼不敢的。”我搓了搓手,他這麼說,我的心更懸到了嗓子眼。
“槍支彈藥。”梅子浚勾了勾唇,竟然笑了,“自己找死,誰能攔得住他。”
那一瞬間,我聽不到自己的心跳聲。仿佛過了很久,才能感覺到自己的心突然劇烈地跳了起來。我把咖啡杯丟在桌上,轉身跑了出去。我不想再聽梅子浚說下去了,我怕我承受不住。我聽到梅子浚在身後喊我的名字,但我依然不管不顧地跑了出去,我不想再喝他的咖啡,不想再聽他說這些。
跑出分局,我才發現我全身都在抖,我坐在路邊的台階上歇了很久很久,才緩過勁來,陸曾翰在走私販賣槍支彈藥?我不敢也不願意相信,他是有底線的人,也是聰明的人,做什麼不能賺錢,為什麼要走這種危險的偏門?
我正在胡思亂想,陸曾翰的電話卻響起來了,我這才反映過來,剛才那麼著急,都忘了給他打電話確定他是否平安,隻知道像隻沒頭蒼蠅似的在分局亂轉。我平息了下呼吸接了起來。
“在幹嗎呢?”他的聲音是難得的輕快。
“沒幹什麼。”我倉皇地答著,“剛從刑警隊出來。”
“那我們一起吃飯去吧,吃完了去看場話劇。我現在去接你。”陸曾翰掛了電話。他的心情聽起來很不錯,我卻絲毫開心不起來。
在分局外等了不到半小時,他的車到了。我坐了上去,他笑著問我:“想吃什麼?今天值得好好吃一頓。”
我沒有心思,隨口說道:“你看吧。”說完看著窗外,腦子在飛速轉著。
過了片刻,陸曾翰看了看我道:“你沒事吧?怎麼看著心情不太好?誰欺負你了?我去給你教訓教訓。”
除了他,誰能欺負到我?我咬了咬唇,沒吭聲。他一手扶著方向盤,一邊看著我的臉道:“說出來,你憋著我特麼看得難受。”